“花姐发誓要投入革命事业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
张国利接着说道,“黄四郎最后送了张牧之一顶礼帽,他最好的礼帽。
“随即,消失在爆炸声中。
“他以为固若金汤的碉楼,从里到外炸个粉碎。
“黄四郎无疑是输了,可张牧之就赢了吗?
“他推倒了黄四郎的统治,但也只是黄四郎的统治。
“反观他自己,老二老六死了,其他人跟着老三去沪城。
“团队直接散了。
“当初他们拿到两大家族银子的时候,军心就已经不稳。
“但因为外面有黄四郎这个强敌,加上张牧之的威望,这才带起了整个队伍。
“现在黄四郎一倒,众人心中的那根弦再也绷不住了。
“张牧之的确兑现了自己对六子师爷等人的承诺,但也仅此而已。”
……
黄昏,县衙楼顶。
武举人站在中间,面前是黄四郎的望远镜。
两大家族站在旁边。
武举人一脸感慨,宛如一个浪漫诗人,“这是黄四郎看过的镜子。
“这是张牧之站过的地方。”
他看了镜筒一眼,“此刻,我的眼中竟然空无一人。”
两大家族对视一眼,试探问道,“都走了?”
鹅城城门,斜阳残照。
城外一片通红。
张牧之一人一马,走出鹅城大门。
身后,大门徐徐关闭,轰然落锁。
张牧之短眉一颤,眼神却依旧平静。
青石岭。
碧空万里,苍鹰翱翔。
张牧之仰面而望,随马步微晃。
青山白石,雄关漫道。
铁轨直插远方。
他身后忽然传来了火车汽笛声。
铁轮飞转,白烟滚滚,血旗烈烈,风驰电掣。
白马十匹,赫然出现,率两节车厢呼啸而来。
爽朗的歌声隐约可闻。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列车从张牧之身前呼啸而过。
花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老三,去沪城还是浦东?
“老三,去浦东还是沪城?”
老三的应答声传出,“沪城就是浦东,浦东就是沪城!”
一切恍如前世!
列车末尾,一位头戴礼帽,身穿灰袍的人回头看向张牧之。
烟尘太大,盖住了他的容貌。
张牧之看不清那人是谁,像是汤师爷,像是黄四郎,亦或是根本没有人。
他的脸上看不出悲喜,轻抖缰绳,驳马起步,顺着火车的方向而去。
天宽地阔。
远方的火车荡起尘土,这边的白马沿路徐徐而行。
同去,同去…
……
直播间。
“武智冲就是下一个鹅城恶霸了啊。”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张牧之也太孤独了啊。”
“一群人进城,结果就他一个人出城。”
“老三他们,是变成了下一个黄四郎?”
评委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