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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眨眼就到了5号,池予清晨五点就起了床。昨晚折腾大半宿,本以为黎青酒会睡得很沉,谁知他一动她就醒了,意识还没彻底清醒,身体就有了最真实的反应——两条手臂缠紧他的腰,不想让他离开。
池予抱了抱树袋熊一样的女朋友,轻声说:“我要走了。”
房间里没开灯,一片黑暗里,黎青酒嗓音黏糊:“不想你走。”
池予本就不想与她分开,听她这么一说,也任性起来,放松身体平躺下来:“那就不走了。”
黎青酒丢失的理智回笼,强忍着内心涌起的不舍,慢慢松开抱着他腰身的手,不情不愿地说:“你走吧,我就不去机场送你了,我要睡觉。”
她翻了个身,背对他。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是池予在穿衣服,黎青酒听着,脸往枕头里埋了埋,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喉咙里有点难受,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池予开了灯,跪伏在床边,将被他弄乱的被子理好,掖在她脖子下面。
借着微弱的灯光,池予看到她眼角一抹晶莹的水痕,心一下揪了起来,手撑在她耳侧,俯下脑袋,唇落在她眼尾,轻轻一吻,带走她的泪:“我走了。”
黎青酒鼻子里发出一声“嗯”,总算明白嗓子难受的原因,不是感冒了,是她哭了。
她竟然哭了。
你好没出息啊黎青酒。她在心里唾骂自己。
池予说了几遍“走了”,身体却没动一下,仍旧保持着俯趴在她身边的姿势。
黎青酒不想看他离开的背影,眼睛都没睁开,嘴唇动了几下,催促道:“走吧走吧,磨磨蹭蹭,一会儿杜鸣该打电话催你了。”
衣料摩擦被子的声音响起,是池予直起了身体,他真的要走了。
黎青酒突然后悔了,她想多看看他。
念头刚起,她就付出了行动,掀开被子爬起来,跪在床上,抱住了池予的身体。池予站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脑袋,听见她带着鼻音的话语,断断续续传来:“你要多注意身体,少熬夜,三餐吃得营养一些。还有,不许多看剧组里的女演员,要多想我,每天给我打视频。方便的话,我会去探班的。”
池予的心被她搅得软成一团,快化成水了。
“嗯。”他认真回,“都记住了。”
黎青酒:“那你重复一遍。”
池予缓缓弯唇,将她刚刚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她勉强满意,仰起脑袋,嘴唇微微嘟起:“你再亲我一下,我就放你走了。”
哪用她说出来,他本来就想亲她。
池予一手紧扣她的后脑勺,托起她的脑袋,一手楼着她的腰,低头同她亲吻。那样深入绵长的吻,仿佛要汲取她胸腔里全部的氧气。
直叫黎青酒大脑晕眩、四肢发软。
池予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转身大步离开,生怕再慢一步,他就真的走不了了,因为太过留恋。
黎青酒眨了下眼,房门开了又关,已没有了池予的身影,空留一室寂静。
五十来平米的房间,平日里她一个人住得很习惯,可他才回来陪她住了几天,她就觉得他走后,房间变得那么空荡,好像一丁点动静都能听到回声。
池予在外面的洗手间简单洗漱,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黎青酒那间房紧闭的门板。
*
车停在楼下,池予弯腰钻进去。
冬日的五点多,天还未亮,车厢里昏暗得看不清东西,但池予还是一上来就发现了陈锦之的存在,顿了一秒,略显诧异地问:“陈姐,你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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