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江上的女子,看上男娃,对上了眼、唱对了歌,便撑篙并筏,跳将过去,或邀或抢,一直以来都这样,有什么奇怪的?”
马小姐抿嘴道:“以前的你绝不会做这事的。”
“嗯,以前觉得,我年纪大了,人又凶,看得上人家,人家却一定看不上我。他出身好,身边不是江湖名侠,就是同门姐妹,江湖上也有这么多人看重他,都想与他结亲,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娘子眼神明亮,微笑道:“现在嘛,总觉得不试上一试,是不会甘心的。万一成了呢?而且还可以试试漕帮的老办法……”
她说到这里,又叹息道:“可惜,万云龙大哥不许……”
马小姐见她竟表现出一副少女情怀,暗觉好笑,但平日里冷静飒然的三娘竟透出一些小女儿态,这样的勇敢,又让她感到有些羡慕。
她轻声道:“这信标……效果拔群啊。”
“嗯,我感到很平静,很充实,很满足,仿佛万云龙大哥就在我身边,鼓励我,支持我遵循内心所想、做出勇敢的事情,并为此负责……”
三娘子将手放在心口,微笑道:“小姐,你也应该试一试的。”
“可惜,这东西对我没用。”
马小姐淡淡一笑。
而且。
我没有任何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我对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
不过下一刻,她神色微凝。
李白龙好像也……没有受影响?
她伸出手,握住了胸前的珓杯,自己不受信标影响,乃是借助了这件奇物的异力,但李白龙又是凭借着什么?
莫非……
她心念如轮,脑海中转过几种猜测。
继而无谓一笑,轻轻摇头。
罢了,罢了。
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何必去追究旁人的秘密。
李白龙夺门而走,逃到二堂,望着立在局中的信标主塔,眸光闪动。
很快有人来报,说诸位大人来访。
“大人,李大人!”府尊握住他的手,激动道,“花州大治,花州大治啊!”
他激动地解说道:“今日一早,花州面貌焕然一新,市井无惫懒之徒,府衙无刁滑之吏,商贾不欺心,顾客不多占,百姓谆信而明义,府衙崇德以报功,垂拱而花州治啊!我……我……”
这位宦海浮沉已久、见惯炎凉世情的官僚竟感动地哭出来。
“我做官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天下大同啊……”施大人双手颤抖,“想不到此等大治局面,竟会出现在我的治下!”
章淳也极为感慨,称颂道:“昭王之贤,竟至于斯!这也是朝堂的仁政!”
官员们尽皆附和。
施大人听闻此言,吭吭唧唧,犹豫一会儿,说道:“孟公……孟公也贤!众所周知,孟公与昭王一直是对头,信标之事,若是孟公居中掣肘,则花州大治局面,不可能出现,但孟公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尽心襄助昭王,花州才有今日的气象……所以,孟公也贤!”
章淳等官已抱上昭王大腿,若是在往日里,听知府说这鸟话,非得跟他论论不可,但眼下今时,众人心里唯有宁静与快乐。
他们大笑着赞同:“对,孟公也贤!”
其乐融融。
在这欢声笑语、融洽和平的氛围中,李局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章淳见状笑道:“李大人在想什么?今日事成,您是首功,先前与您争论,言语多有冒犯,下官先给您赔个不是了!”
府尊笑呵呵道:“先前李大人常常担忧,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