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厂去,我管不了,我管他们的时候你老向着他们,以后都不听我的。”宋铁生听到谢虎山的话,笑着说道。

    谢虎山侧过脸看看宋铁生,难得认真的嘱咐道:

    “什么叫现眼?吃饭给钱,你管吃多少呢?吃饭给不起钱,那才叫现眼!”

    “还有,别在外面这么多人咋咋呼呼骂手底下兄弟,亲哥们也得留面子,伱骂完不往心里去,挨骂多了,拜把子兄弟心里会不舒服,兄弟跟你混,哥长哥短是为了挨你训的,我怎么不天天训你跟韩老二呢?”

    “是是是,不骂了,我嘴笨,说不过你,反正你是三哥,你说了算。”宋铁生认错:

    “连我妈都说了,外面遇到啥事让我找你问问,准没错,虎三儿有脑子,你缺心眼儿。”

    三个人说说笑笑没有出站,谢虎山按照上次程云飞带他和韩红兵走过的路线直接去了燕京火车站的装卸队休憩区。

    五六个可能刚卸完车皮的中年汉子,光着膀子,古铜色的壮硕身躯上覆着一层汗津津的油光,正在房檐下的阴凉处躲着日头,坐成一排歇腿侃大山。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应该是个队长或者组长,穿着件两股筋背心,胳膊上套个红箍儿,手里端着把搪瓷缸子,一边吹着茶叶沫一边跟手下人聊怎么玩鸟:

    “老话说:文遛红子,武遛画眉。老贾你打根儿上就养错鸟了,红子那都是过去满清八旗遗老遗少玩的,遛的时候讲究穿着长袍马褂,拎着鸟笼一步三摇。”

    “脚步必须得慢,稳当,从家里走到半里地外的茶楼喝茶会鸟都恨不得走仨钟头才行,也不怕太阳升起来晒化这帮老丫挺的,那他妈不是遛鸟,那是遛人呢。”

    “咱们这帮糙老爷们,走路带风,百灵和红子不适应咱们风风火火这劲儿,咱们早上遛弯就适合拎着个好养活的画眉,手拎着鸟笼,那得晃得像钟摆,摇的劲越大,画眉鸟越开心。”

    “我小时候,解放前看见过,大清早胡同口有人拎着画眉鸟的笼子,等拉黄包车的车夫出门,他请车夫吃碗豆腐脑,然后求人家车夫帮忙把鸟笼挂黄包车车把上,让鸟跟着车跑一圈。”

    “要我说,你丫这急脾气养只矫情的红子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

    “怎么着,三个小同志有事吗,走错道了吧,出站跟那边走,回头走二三十步朝右拐……”

    他正侃大山,耳朵里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谢虎山三人朝自己这群人走过来,以为三个拎着包的青年是下火车出站走错了方向,所以热心的用手帮三人指了一下方向。

    “劳驾,同志,程云飞程大哥今天上班了吗?”谢虎山朝对方开口问道。

    对方把茶缸放地上,站起身仔细打量了一下三人,又看看自己的同伴,这才对谢虎山有些狐疑的开口:

    “三位同志,找他有事啊,我是他领导,有事跟我能说吗?”

    “领导好,我们是外地来的,浭阳县的,上次路过燕京的时候,程大哥请我们吃饭来着,这次我们来燕京办事,特意给他带点家乡特产,是个心意。”谢虎山客客气气的解释道。

    一听谢虎山说是外地的,对方松了口气:“嗨,吓我一跳,花子不在,你们来得不是时候,丫又进炮局了。”

    谢虎山被队长的话说的有些懵,这语气好像程云飞进公安局跟大妈进菜市场一样:

    “又?这是进去几回了?啥罪过?判多少年?”

    队长重新坐下,拿起茶缸子喝了一口,随后对谢虎山笑着说道:

    “别担心,小兄弟,没啥大事,这不国家明令禁止拳击运动嘛,他就好这个,偷偷摸摸在私下搞拳击比赛过瘾,让公安同志接到举报给掏了,常有的事,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哪个月不得掏他两回,东城公安分局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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