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开工资的这一天,佛爷们要卖力气取货,而且沿线各站点,早就划分了地盘,都有各路顽主派得力手下守着,佛爷得手之后,下车就要搜身交钱。
比如这八个佛爷只能吃燕京站到天安门东站这三站地,这三站地是他们背后顽主的地盘,可以动手取货,三站站点都有顽主的打手接应。
可如果贪心没有到站下车,哪怕只是多坐了一站地,比如从天安门西站下车,就这么一站地,就算是过了地界,下车的时候,站点等着的可就是其他顽主的打手和手下等着登车取货的佛爷了。
发现他们坏了规矩,钱都得留下不说,弄不好还得挨顿打,长长教训,然后回去还得因为没取到钱,闹了笑话,挨顿自己大哥的打。
现在有个大傻子居然开口给大伙提醒,佛爷们不在乎,他们刚好能休息休息,反正他们到站下车,这趟车偷不着,责任不在他们,顽主会找这个人说话,车上除了他们这些佛爷,还有打手跟车呢,就防着有人炸窝闹事。
果然,刚到东单站,佛爷们就陆续下车,而座位上起来两个青年,一左一右簇拥住宋铁生,手顶着宋铁生的后腰,想要架着他朝车门处走,嘴里低声恐吓:
“哥们,不想躺下就跟我们下车。”
而靠近后车门的东子已经第一时间下去,从前门迂回上来,拔出腰里的电棒对着其中一个就按了下去!
噼啪一阵响,空气中弥漫着类似烧猪毛的焦糊味,青年身体抽搐着栽倒。
局势顿时变成了宋铁生和东子包夹剩下的那个,宋铁生从对方手里夺过刚才顶住自己的小攮子,攥住刀刃,手指按在刀身上用力一按,把刀尖直接掰断!刀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大哥……”青年最多十七八岁的模样,咽了口口水,想要强撑胆色开口。
奈何没等说完,宋铁生已经薅着脖领子把他扔下去,东子把地上吐白沫的家伙也丢了下去,宋铁生把那把劣质小攮子一扔,对司机说道:
“师傅,开车吧。”
司机连忙关好车门准备发车,挡风玻璃忽然被外面的人用一块砖头砸裂,吓得司机再度停车,而且玻璃虽然没破,但已经碎成龟纹,随时可能会成片掉落!
关闭的车门被人用拳头重重砸着,等敲门声停下,一个桀骜不驯的声音不耐烦的喊道:
“开门,这车今天走不了了,是爷们的话,自己乖乖走下来,我给你留点脸,等我龙三儿亲自上去找你,可什么脸不给你留!”
谢虎山无语的看向宋铁生:
“这他妈就是你说的不惹事?”
宋铁生有些尴尬的走过来:
“我也没想到首都跟咱那的小偷不一样,比咱们那儿嚣张,咱那一开口吓唬就不偷了,首都这边看意思还敢动手……”
“而且三哥你听听,这小子叫龙三儿,压你一头,我替你收拾收拾他。”
谢虎山握着扶手看向司机:
“师傅,受累,开门,让这俩见义勇为的同志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