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心智,已今非昔比。
他这半年基本在这后山一天能呆七八个时辰,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了如指掌,早来到了一条可最快速度下山的偏僻小道口,于是他更有底气,不急着逃跑,笑着道:“那我还要谢谢你了,多谢你往日不杀之恩。但不好意思,今日仍不能如你所愿。你慢慢玩,恕不奉陪了。”转身健步如飞,顷刻间下跃了十数丈。
王寒一惊,怒吼道:“周云,你他娘的给我站住!”拎起木棍闪身追去。
他虽对这后山地形不如周云熟悉,奈何筑体四段,奔跑速度比周云几乎快了一倍。
周云暗自诧异,这高两段差距如此之大么?
所幸已离山底不远,再坚持五里,就进了松云观,王寒即使追上他,也不敢拿他怎样。
见周云越奔越快,王寒又急又怒,一旦让他溜了,估计自己这件丑事岚霖宗上下会人尽皆知,人人笑话。
他忽像发了疯一样,居然腾空跳跃而下,拼着摔断腿的危险,直扑周云的后脑。
周云望着王寒那如同鹰抓池鱼般的凶猛落势,不禁心头猛烈一震,这若被扑中,非脑浆迸裂不可。他不得不收住脚步,向后猛退了一大步,躲开了王寒的攻势。而王寒劈头盖脸的摔进了雪窝里,栽了个狗吃屎,狼狈不堪。
但此时周云无暇嘲笑他,大为焦急,下山之路已被王寒堵住,若想通过,只能从他身上跨过去,于是他只能铤而走险,趁王寒还没从雪窝里爬出来,助跑飞身一跳,却咚的一下,被乍然从雪窝里翻身而起的王寒,一棒子敲在了松树上。
周云疼得呲牙咧嘴,但见王寒摔得头破血流,双眼血红,那模样可怖之极,他不禁有些怯了,边退边说道:“你我本无多大的仇怨,我保证今晚之事我守口如瓶,我们就此别过如何?”
王寒持棍逼近周云,冷冷一笑道:“我凭什么信你?我三番两次的欺辱你,你会让我好过?”
周云道:“那你就大大的误会我了。我们虽有过节,又不是甚么深仇大恨,我何必耿耿于怀?”
王寒目光中凶色勃发,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既然你这么大度,那你就去死吧。”一棒子呼了上来,猛砸周云的脑袋。
周云吃了一惊,忙矮身躲过。王寒不肯罢休,而且力气很大,抡着松木横砍竖劈,忽一下砸在了周云的腿上,周云受力不住,跌倒入雪。
王寒一声大喝,犹如牛鸣,横着松木直捣周云的面门。周云伸手挡住松木,却力气不及王寒大,被狠狠摁在地上,而且王寒力气不断加大,似要把松木插进他的身体。
周云心下不免慌了,突然修习了半年的“太华经”,似具有灵性般自行护主,不由而主的运转起来,他顿时察觉手经脉的穴道一个接一个的闪烁发亮,手上也有了巨大力气,立时反推着松木,将本是蜷缩一团的手臂,缓缓伸直如线。
王寒惊愕不已,他只不过才筑体二段,哪来这么大力气?而那股力气似仍有壮大之势,实是匪夷所思。
须臾间,周云居然推开松木,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怒火已被王寒的杀意彻底点燃,坐以待毙,岂是大丈夫所为?沉声道:“既然你咄咄相逼,休怪我手下无情。”一个猛扑上去,犹如恶狼扑食,左臂箍住松木,右拳狠狠的砸在了王寒的脸上,立时王寒脸部红肿,鼓起血包。
王寒又惊又怒,突然放开松木,一脚踹在了周云小腹。周云登时腹内翻江倒海,意欲作呕,却激发了他的狂性,也松开松木,挥舞双拳,对着王寒一顿乱锤。
王寒不甘示弱,冲着周云拳打脚踢。
虽二人皆是筑体境,相攻无灵气,对阵无招数,犹如无赖街头斗殴,技巧极为低劣,但这种最原始的打斗,更能彰显人性狂暴凶悍的一面,热血澎湃,以至于二人皆忘了疼痛,也无甚招式,能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