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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身体一看就知道弱到提不起重物的那种。

    她答应了。

    老者请贺岁安先拿着这颗头颅,他现在立刻去借一些挖坑的用具过来,到时候,就在城门口侧面的空旷地方埋了蒋将军。

    说罢,老者去找人借了。

    贺岁安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布,这个包袱是她醒来就在身边的,用布包住这颗头颅后,心跳如擂鼓地捧着,其实依然会怕的。

    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

    老者很快就借到了,他们一起埋了蒋将军的头颅。

    老者再三向贺岁安道谢,然后离开,他没家,是流浪之人,曾以卫城为家,也没法收留她。

    所以她要独自去找落脚之处。

    街上没有行人。

    卫城还活着的人有能力的就跑了,没能力的只能留在卫城。

    天寒地冻,无处可去。

    毕竟卫城在边境,若是去最近的晋城都要骑快马骑上个五天。

    卫城百姓担惊受怕,乱跑冻死在路上的可能性太大了,想着留下能过一日就过一日,望着朝廷早日派人过来救他们出水火之中。

    但一天一天地过去,死的人只多不少,犹如白色地狱。

    街上也就没什么人了。

    贺岁安空出一只手接了点雪花,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往前。

    破旧的灯笼掉在紧闭着门的店铺前,似阒其无人般。

    遭到胡人破坏的房屋也还没有得到修缮,残缺的木头乱糟糟滚在地上,无人在意。

    放眼看去,似乎就没看到有一家店铺是开着门的。贺岁安想喝一杯热乎乎的茶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

    她试着逐户逐户地敲门。

    天寒地冻,晚上睡外面不冷死都会落一身病。

    敲了几户人家,没人给开门,有两户能瞧见烧饭冒烟的痕迹,证明此时此刻是有人住的。

    卫城百姓前不久才经过胡人的杀掠,不敢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正当她要放弃敲门之时,对面一家客栈悄悄地开了门。

    “小姑娘。”

    有人叫她。

    贺岁安惊讶转过身。客栈里的那个人又把门缝拉得大些,是名老嬷嬷,她似是在确认外面有没有危险:“小姑娘,你过来吧。”

    终于有人愿意收留她了。

    贺岁安眼眶有些湿润。

    怕会错意,她想得到肯定的回答,小心翼翼地问:“您愿意让我今晚在里边住?”

    老嬷嬷将门拉开,让贺岁安进去:“嗯,这天儿冷着呢,你一个小姑娘大晚上的在外边不叫那些野狼叼了去,也得冷死。”

    “谢谢嬷嬷。”

    她抖了抖身上的雪再进去。

    等贺岁安进来,老嬷嬷关好门,上好栓,慢慢走到烧着木炭的炉子前,艰难弯下腰推它到她身边:“我去给你弄碗热粥。”

    炉子散发出热意,贺岁安身上残余的细雪融化成水,她用帕子擦了擦,顺便打量一下客栈。

    木桌椅子脱漆掉皮,门窗紧闭,地板上还有擦洗不去的血渍。

    血渍留了有些时日了。

    通往二楼的楼梯断了最下面那一级的木板,坐在贺岁安这个位置能看到二楼的围栏和几个房间的门口。

    炭火在炉子里噼啪响,她伸手过去暖和,忽然很想哭。

    没了记忆,身边又没认识的人。

    半刻钟后。

    老嬷嬷端了一碗粥过来,粥很稀,大部分是水,没什么米,还有只干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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