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宁雪滢,季懿行不愿与永熹伯府的任何人牵扯上关系。他盯着前方的路,嗤笑了声:“有缘再告知姑娘吧。”

    骏马一路疾驰,季懿行迎着月光,几次低头凝睇女子的侧颜,心中微妙。

    **

    子时过半,弦月隐于云霭,驱马回程的卫九忽然心口剧痛,不得不停在路边弯腰缓释。

    意识不受控制的恍惚,他捂心靠在树干上,渐渐滑坐在地,肤色褪去苍白,恢复如玉冷皙。

    “替你剪断情丝,记得谢我。”

    “那女子被我弃在林中,被季懿行救下了。”

    薄唇微提,他合上眼像是入睡。

    待云霭散去,弦月皎皎,男人睁开眼,浑然多了一丝周正气息。

    卫九的话回荡在耳畔,卫湛扶着树干站起身,捏了捏鼻骨,意识逐渐清晰,心绪却愈发复杂。

    容不得耽搁,他跨上青骢马,沿原路返回。

    “驾!”

    慷锵深沉的一声驱策,骏马扬起前啼,嘶鸣着冲入夜雾。

    蹄印都比先前深了许多。

    杪颠影疏凝寒气,马踏枝颤飞花簌,骏马穿梭在官道上,背上的风灯来回摇曳。

    前方雾气稀薄,风声淅淅,卫湛耳尖微动。

    很快雾气中出现一匹白马,驮着一对男女。

    急速的奔驰下,两方迎面擦过,看清了彼此。

    火光电石间,马背上的两名男子纵身跃下,几乎同时拔出兵器。

    季懿行狠踹马腚,使得白马加快前行,“卫姑娘,抓紧缰绳!”

    在卫湛出招的情况下,季懿行不得不拔出短刀与之交手,以拖延住卫氏女离去的时长。

    两人在空旷的官道上大打出手。

    卫湛听得季懿行对宁雪滢的称呼,心下有了猜测,以雁翎刀袭向季懿行的下颚,“作何阻拦?”

    季懿行闪身躲过,攻向卫湛下盘,“虐待血亲,妄为人兄!虐待弱者,妄为人臣!”

    眼看着白马驮着卫氏女越跑越远,季懿行不想恋战,扬出一把沙土,正中卫湛面庞。

    见势得手,季懿行助跑几步,跨上卫湛的青骢马,朝白马追去。

    卫湛眨了眨眼,曲起双指吹了声绵长婉转的口哨,青骢马骤然止步,凭惯性向前甩出男人。

    季懿行狠狠摔在地上,爬起的工夫,一抹梅色身影飞身跨上青骢马,从他头顶上方越过。

    巨大的风力刮过面庞,扬起泥沙,眯了双眼。

    可谓以牙还牙。

    季懿行揉揉眼帘,气得牙痒痒。

    卫湛纵马驰骋,凭借坐骑的优良,不消片刻撵上了前方的白马。

    两匹马并驾齐驱,卫湛驱马靠过去,凭借臂力将白马上的女子扯向自己。

    宁雪滢惊呼一声,身体倾斜,天旋地转间,已回到卫湛的怀里。

    她不停扭动身子,本能的排斥,“放我下去!”

    卫湛单手环住她的腰,甩开了白马。

    夜风吹起衣摆,卫湛低眸,无意扫到女子露在大氅之外被冻到红肿的脚,再这么赤脚下去,恐会冻伤。

    驱马的速度慢了下来,在发现路边一座予人休憩的茅草房时,他拉紧缰绳停了下来,抱着宁雪滢跳下马,走进房中。

    房舍废旧,堪称陋室,卫湛掸开木床上的灰土,将人放在上面。

    仅仅一晚,宁雪滢怕极了这个男人,双脚一落地,起身便跑,又被男人揽住肩带回床上。

    卫湛坐在床边,一手扣住她一双乱踢的腿,一手挑开颈上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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