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荡起涟漪,摇曳睡莲。

    **

    随着昨夜的积水自屋檐滴落,迸溅在脸上,宁雪滢才从迷茫中反应过来,拿起帕子擦了擦脸。

    站在斜后方的秋荷上前半步,哭唧唧问道:“小姐,咱们该何去何从?”

    宁雪滢望着熠熠朝暾,没有开口回应。

    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玉照苑种了许多四季常青的篁竹,翠绿欲滴,淡雅幽静,如今素青之中缀入一点柔粉,有初写黄庭之妙。

    卫湛回到玉照苑瞧见女子立在窗前时,就有这种感觉。

    当仆人们请安的声音传入耳畔,宁雪滢扭头看去,上一刻还泛着小别扭的素净脸蛋瞬间红个通透。

    想起暗夜里一声声陌生又粗噶的气喘,她抓紧裙摆,感觉那里又火辣辣的疼。

    因着一早的“兵荒马乱”,还没顾得上涂药呢。

    “世子......”

    卫湛漫不经心的“嗯”了声,推门走进正房,来到东卧窗前,忽然附身将小妻子抱了起来,“啪”的合上窗。

    仆人惊讶不已。

    秋荷愣在原地,进退不得。

    青天白日的,错娶的事还未讲清楚,关窗做什么?

    窗棂内,被竖着抱起的宁雪滢僵在卫湛的臂弯,“卫世子自重。”

    话音落,立即咬住自己的舌尖。

    他们已成夫妻,她的反应过于激烈了,“郎、郎君放我下来好吗?”

    仰头凝着女子花容失色的娇颜,卫湛似乎心情不错,将人轻轻放在窗边的软榻上。

    天气不算凉,微风和畅,日光倾洒在乘云绣的垫子上,温热了臀部,宁雪滢挪了挪寻到个舒服的坐姿,试着调整呼吸,白里透粉的皮肤被日光照得几近透亮,像剥了壳的蛋清被绘上了春色,“我......有话问你。”

    卫湛直起身,瞳仁被日光映得浅淡,瞳孔收缩,“嗯。”

    “错嫁一事,你可事先察觉?”

    “没有。”

    “真的?”

    “盲婚哑嫁,彼此不曾见,如何察觉?”

    宁雪滢一噎,眉眼凝着复杂之色,“可你没有半分不适,难道一点儿不介意吗?”

    卫湛面色如常,“姻缘错结,木已成舟,既不想打破陈规,那就选择接受,没什么可纠结的。”

    看他如此坦荡,宁雪滢也无话可说,是啊,若不想和离,就只能接受。

    一纸婚书,盲婚哑嫁,即便如期嫁给季懿行,也不能预知日后能否性情相合,而眼前的男子,论家世、学识、样貌、前程,都是玉中尚品,既如此,没必要立即打退堂鼓,不妨相处试试,若实在不合适,再言和离不迟。

    日光锃锃,穿入窗缝,照在炕几的银罂瓷器上,折出斑斓光彩。宁雪滢坐在光影中,慎重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木已成舟,纠结彷徨最是无用。但有两件事,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洗耳恭听。”

    灼灼光线有些晃眼,卫湛单手伸向窗上的白线苇帘,轻轻扯落,遮挡住了斜照的光。

    苇帘落下,飘来芦苇的清新味道。

    而宁雪滢不仅闻到了日灼芦苇的味道,还闻到男子身上的兰香。

    “家父视我如宝如珠,若知我错嫁,必然会擅离驻兵地,前来京师,惹陛下不快。”即便说着要紧事,她的声线依旧清甜柔润,语气好商好量,“我想说的是,在你我确定心意前,世子可否帮忙隐瞒此事,不告知我的爹娘?”

    大同镇那边正在镇压山匪,就连送女出嫁,宁嵩都是立了军令状才得以赶回金陵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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