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拐走的,而不是卖给的人牙子。

    当即村民气愤地拿着手中的棍棒追过去,三两下将那驱车逃跑的人牙子,生生从上面拽下来。

    那人牙子倒在地上,承受着数不清的棍棒,后面被打断了一双腿和一只手。

    若不是顾少卿担心闹出人命出面阻止,这人牙子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最后几人合伙一起,将人牙子压去见里正。

    多半是要入狱。

    沈映鱼抱着苏忱霁冷眼看着,看见那人牙子被弄走,缓缓松出一口气。

    怀中的苏忱霁似乎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以为他是吓坏了。

    沈映鱼蹲下来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忱哥儿,可有受伤?”

    之前来时她听那些人说,他为了不想被拉走,指甲生生地扣断了,门口现在都还有血迹。

    苏忱霁垂着头,乖乖将手伸出去,任她看着。

    沈映鱼反复看着他那双小手,果然绷断了六根手指的指甲,血淋漓的看着就疼。

    “先用布包扎一下罢。”紧随而来的顾少卿,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撕扯开递过去。

    他用的帕子质地似乎很好,又软又富有光泽,不太像是普通的教书先生能用得上的东西。

    沈映鱼看了看,并未做多想,也没矫情,接过来轻声道谢,然后仔细地将苏忱霁受伤的手指都包扎上。

    其间苏忱霁都睁着黢黑的眼瞳,眼皮都未曾颤动,一眼不眨地看着,眼前一脸心疼的女人。

    若是细看他眼中浮起不解,想要企图看懂她如今究竟是什么心思,但怎么看都看不懂。

    卖他是假的,心疼是真的,方才要和人牙子拼死也是真的。

    可是…真的好奇怪。

    他睁着眼,轻眨了一下眼,卷翘的眼睫如同轻快的蝉翼。

    沈映鱼帮他包扎完,抬头就撞进这双湿漉漉的眼眸中,见他神情怪异,只当他是受惊害怕,又将人搂在怀中,好一顿温声细语宽慰。

    好半晌,苏忱霁才从方才的情绪中回神,发现他正陷入柔软中,而那香气萦绕在鼻翼。

    “我没事了。”他蠕动着唇,平静地从沈映鱼的怀中挣扎出去。

    沈映鱼察觉到他的抗拒,顺着力道将人松开,心中隐约有些失落。

    “来,忱哥儿,这是你日后的夫子。”沈映鱼一扫失落,将苏忱霁引到一旁白衣书生面前。

    苏忱霁看着眼前的顾少卿,忽地转头看一脸希冀的女人。

    一身落魄、浑身泥星子的女人,正一脸感激地看着面前的书生,红唇中催促着让他拜师。

    他咽下口中的话,转过头如她所愿对着顾少卿一拜,“夫子好。”

    顾少卿本就喜欢苏忱霁,当下就托着他的手起身,道了几句方才沈映鱼为了赶过来救他,一路沿着泥泞斑驳的小路跑来,路上摔了不少跤。

    沈映鱼本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经由这样一说,脸反而浮起不好意思的模样。

    不好意思地匆忙告别顾少卿,沈映鱼领着人往回路走。

    回去的路上苏忱霁一言不吭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步伐。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掠过她被泥浆沾满的全身,再缓缓收回来。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去时,天已经落得暮色。

    赤红的晚霞布满苍穹,隐约有圆盘般的月亮高挂在枯枝上。

    经历这般惊险的一遭事,再加上一刻不停地朝着村门口跑去,确实在路上摔了不少次。

    现在的沈映鱼早已经精疲力尽,勉强提起精力去下面。

    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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