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将军府如果在规矩范围内行事,那还好说,真要胡作非为,咱们可不是无依无靠任人宰割的商家,这些年上供的钱可不是白费的!”

    “郑员外说得不错。”隆盛行掌柜李清远作为主人,点头附和,“那商家小儿侥幸赢了一局,就想随意拿捏我们,真当我三郡商贾无人否?”

    两大龙头发话,这事情的基调便就此定了下来。

    “老爷子,照您的意思,咱们明日便都不去了?”

    “去!怎么不去?当然要去!”

    李老爷子却给出了一个让众人颇有几分意外的答案,然后缓缓解释道:“一来我等虽然不惧怕将军府,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在座诸位里面,不少人都买了将军府的令牌吧?这份关系表面上还是要有的。”

    众人闻言都微微颔首,将军府毕竟还是手握重兵,那些令牌毕竟也是他们花真金白银买来的,谁也不想真的把将军府往死里得罪。

    “其次,昨日之事,老夫深以为耻。老夫也想看看,这个少年郎明日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这一次,咱们团结一气,可不会让他再得意了。”

    定下调子,众人便齐齐点头,明确了明日行事的方向。

    而几乎同样的情形,也在城中好几处宅子里上演着。

    布行、棉行、药行等等暂时还没有离去的坐商和大行商们,齐聚一堂,纷纷定下了行事纲领。

    作为沃川郡的首富,商九思多少还是有着不少人脉,所以这些隐秘的联络,私下的串联,并不算意外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得知消息,他连忙动身,匆匆敲响了商慎之的房门。

    在房间中,他一脸焦急地将情况告知了自己的好大儿。

    没想到伏案奋笔疾书的商慎之头也不抬,只淡淡说了一句,“知道了。”

    商九思还想再说什么,商慎之终于抬起头,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父亲,我请你帮忙买的木盒都准备好了没?”

    “买好了。”

    “那就行,辛苦了,父亲早点睡吧。”

    商九思看着一脸轻松的儿子,这些破盒子难道比这样的消息还重要吗?

    但只是焦虑却没有办法的他,在自信而从容的儿子面前,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最后只得无奈地一跺脚,转身离开。

    待商九思离开之后,商慎之看着眼前这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纸,长长地出了口气。

    万事俱备,诸位肥羊,可千万不要令本公子失望啊!

    ......

    翌日的福来客栈,用餐的前厅直接被财大气粗的商家直接包场了。

    一楼摆上条凳桌子,用作众人的随从休息等候;

    二楼则在雅间外的大堂摆上了几十把椅子和茶水,以供各家掌柜坐着议事。

    随着日头渐渐升起,深秋的天地之间,因为阳光和人声,少了几分肃杀,而多了一丝明媚和暖意。

    一辆辆马车碾过地面,抵达了福来客栈。

    商九思站着客栈一楼门口,主动招呼着众人,但从众人那一张张看似客套实则冷漠的脸上,他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

    他扭头看着被木板隔断的楼上,忧心忡忡。

    等所请众人全部抵达,商九思匆匆上楼。

    那坐得满满当当的二楼大堂,就仿佛一个横亘在他们前路上巨大的麻烦。

    这么多人,这么多张拒人千里的冷脸,大郎啊,你能怎么说服他们啊!

    在商九思忧愁的目光中,在一众商人的冷眼以对下,一身黑衣的商慎之从雅间中缓缓走出,来到了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