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你的辖地胡作非为吗?”

    杨文山听完,陷入了沉默。

    陆世仪前面为他分析的那些利弊得失,对他这个位置的人来说,并不算难,其实他心头也有盘算计较,只不过还是不愿意为了这样一个人去得罪赵王世子。

    哪怕这个人或许只是被殃及的池鱼,哪怕赵王世子或许并不会太过在意,但他不想冒一丁点无谓的风险。

    但是,陆世仪的最后一句话,就很要命了。

    因为,那是他和这位行台左丞之间,通力合作的基础。

    陆世仪出身清白,又是一甲榜眼,虽然不屑于官场弯弯绕绕,不愿同流合污,但能力着实不凡,他杨文山能够在御州坐稳,并且做出成绩,晋升在望,都是多亏了陆世仪在民政诸事上的殚精竭虑。

    而且,他虽不愿招惹麻烦,渴求升迁,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未曾被磨灭的初心。

    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老人,“道威兄,竟至于此?”

    他说的,既是陆世仪对商慎之的态度,也是陆世仪最后那句话中所表露出来的失望和逼迫杨文山抉择的意愿。

    陆世仪重重地点了点头。

    杨文山深吸一口气,“劳烦道威兄带路!”

    陆世仪终于双手举起酒杯,“我就知道,并未看错行台!”

    杨文山无奈一笑,举起杯子,和他一碰,饮下了这杯略显苦涩的酒。

    昨日就差人打听好了的商慎之一行住处的陆世仪带着杨文山,和几个随从一道,来到了福来客栈,然后,他们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说什么?”

    “商公子已经被郡守府的人抓走了。”

    陆世仪上前一步,神色焦急,“所为何事?”

    那掌柜的张了张嘴,旋即摇了摇头,“小人不知,阁下若有需要还是去郡守府问吧!”

    陆世仪和杨文山对视一眼,转身走出了客栈。

    杨文山轻哼一声,“动作是真的快。”

    陆世仪迟疑地看着他,杨文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既已决定,岂有反复之理!”

    “我就知道,志高兄绝非那种食言而肥之人!”

    陆世仪竖起大拇指,同时看着郡守府的方向,面露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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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

    一股巨力推搡在商慎之的后背上,将他搡了踉跄,跌在了脏污阴暗又腐臭的牢房中。

    捕头亲自盯着牢头锁好牢门,然后才转身离开。

    走出牢门,他身旁的捕快迟疑道:“头儿,这人怎么也不说话,也不哭闹,不正常啊!”

    捕头哼了一声,“你懂什么?这叫认命!”

    他看着天空,“他一个商贾之家的出身,唯一的靠山就是将军府,将军府方才已经被大人打发走了,他不认命还能做甚?”

    捕快点了点头,又不解道:“那既然不用忌惮什么,公子为何这么轻松就放过了他,也没用刑什么的,他都被打成那样了,这可不是他的性子啊!”

    知晓一点点内情的捕快笑了笑,“你不懂,但很快你就懂了。”

    说完,他瞧见了从前方走来的一道身影,连忙屁颠着小跑迎了上去,“公子!”

    赵宝庆冷冷道:“去把人给我提到刑讯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