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府邸,外表足够大气,内里更是豪奢,但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对此提出太多的异议,甚至除开御史台那帮人之外,大多都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这儿的主人,叫陶必达,他是大虞的户部尚书。

    当这位武泰帝的钱袋子,结束了一场灯红酒绿,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府上,便有府上管家殷勤恭敬地迎了上来。

    而后数位美婢好一顿温柔服侍,洗面奶消解疲惫,冲击波舒缓焦躁,片刻过后,陶尚书换上干净衣衫,心无杂念地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心腹兼管家也走了进来,向他汇报了一些情况。

    陶尚书默默听着,不时插几句话。

    “老爷,还有个事儿,武元靖被下了狱,这事儿需不需要咱们做些什么准备?”

    “怎么?你觉得我还能去争一争三郡之地的军权?你信不信我只要伸手,明日靖安卫的鹰犬就会登门?”

    管家连忙欠身,“是小的鲁莽了。”

    “不是你鲁莽,是你根本没看明白这里面的门道。”

    陶尚书润了口茶,缓缓道:“武元靖一个开府,还是执掌三郡之地这等重要门户的,被告发这等罪过,没有对峙,没有申辩,直接就下了狱,你觉得这是赵王世子有实力办到的?”

    心腹悚然一惊,“您是说?”

    陶尚书摆了摆手,“不确定,不瞎猜。我们啊,就当好陛下的钱袋子,然后晋王也好,曹相也好,咱们别得罪,该亲近亲近,若是这天哪日真的变了,我这个官儿也就当到头了。”

    心腹小声道:“晋王如今是板上钉钉的储君,老爷何不?”

    “我是陛下的臣子,只忠于陛下,此事无需再提。”

    “老爷高义!”心腹佩服地夸赞一句,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这是前些日子咱们在朔荒郡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说有一少年,精通财货之道,老爷或许用得上。”

    陶尚书挑眉接过,细细看了一遍,“此事我亦有所耳闻,当初赵王世子图谋武元靖,便请我助了力,原来武元靖是这般破局的。”

    他轻轻抖了抖信纸,“不过这等手段颇为粗浅,不过是一个寻常的手段,反倒是他对人心的把握,更能值得称道。”

    他沉吟片刻,“这样吧,你留意着点,若是今后还有机会遇见此人,便顺手招揽一二,你看着给他安排个活计,也不要寒了下面人的一片热心。”

    “老爷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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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卫,一座座牢狱和刑讯房的中央,有一座并不算高的楼。

    与其说是一座楼,不如说是一座塔。

    一座立于魑魅魍魉之间,压得妖魔鬼怪不敢动弹的大虞镇妖塔。

    镇妖塔中,一位老者坐在椅子上,俯瞰着面前的一副棋盘。

    棋盘之上,黑白分明,犬牙交错,如同这个中京城中的云诡波谲,在这位靖安卫卫公、大虞朝的镇狱明王眼中,一目了然。

    脚步声谨慎而恭敬地响起,一个高壮的身影来到他的面前,然后单膝跪地,“义父。”

    “嗯。”

    老者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让这位在外人面前有着“怒目金刚”之称,杀伐果断的靖安卫大佬面露迟疑。

    “孩儿想请义父救一下武伯晏。”

    老者似乎没有一点奇怪,又或者这根本就是无法引动他情绪的小事,头也不抬,“为何?”

    “武伯晏当初曾经深受义父喜爱,离开靖安卫也未曾忘记过出身,多次给我们推荐人才。而且他治军严谨,在三郡之地立下功劳,也算得上于国有功。以他的品性,根本不可能做那种勾结外敌的事情,这纯属是赵王世子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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