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此大忙,亦算是救了我的性命和前程,先前我还欲加害于你的家族,凡此种种,一个区区的检校郎中我亦拿不出手了。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我若能满足的,一定做到。”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证明诚意的话,“你若觉得不好开口,我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商慎之微微欠身,“将军为国戍边,保境安民,能为将军排忧解难,是在下的荣幸,何敢以此邀功。”

    武元靖摆了摆手,而后顺势抚了抚身边的三个箱子,从第二个箱子里取出了一封书信,“我欲直接升你为主簿,并且不以检校之名。但我虽为开府,这主簿之位还是需要颇费些周章。兵部右侍郎,乃我同乡前辈,我已经修书一封,请他帮忙在朝中运作一二,你看看,若无异议,明日便送去中京。”

    商慎之并未伸手,而是直接起身一拜,“将军恩典在下唯有谢意,何敢挑拣。”

    武元靖也不坚持,将书信放下,“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回去好生休息,静候佳音吧!”

    商慎之犹豫一下,告辞离去。

    看着这一袭黑衣出门离开,武元靖坐在座位上,伸手揉着眉心。

    他的眉头再度皱起,仿佛方才那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于事无补。

    此番变故,朝堂、御州行台、三郡郡守,如此齐心协力地断了自己的路,逼自己铤而走险,真就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贪腐可以概括的?

    幕府之中,那些竭力鼓动自己行抄家之事的僚属,他们是真看不到背后的风险吗?

    种种蹊跷,种种异样,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可惜了。

    虽然这少年足够聪明,但是终究还是少了些火候。

    这些事情,终究只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一个人应对。

    房间之中,他坐在阴影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房门却被人轻轻敲响。

    “明公。商公子求见。”

    当房门再度打开,去而复返的商慎之站在武元靖的面前,拱手一礼,“将军,在下有一言,思来想去,还是想与将军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