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镇国公府出了事,郡王好歹还能捡着一条命。

    柳嬷嬷私心里还是祈祷着不要走到那一步,郡王毕竟是镇国公府嫡亲血脉,不受到牵连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殿下,希望您在天有灵,多多护佑咱们小郡王殿下吧。

    另一边,宫内各处观望明熙帝态度的人也差不多明白了。

    所谓的长公主之子,福宁郡王,在明熙帝眼里的分量也就那样,跟他母亲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各宫的主子们是幸灾乐祸还是纯属看好戏,季睿不知道,季贵妃却在听到关于她的流言时气得打翻了一只八宝琉璃瓶,要不是害喜厉害,她动一动都难受,怕是殿内一大半宝贝都要遭殃。

    “都是些小贱蹄子,看不得本宫好,偏要弄出些糟心事来坏本宫心情。”季贵妃半卧在塌上,娇美红润的脸庞此刻一片苍白虚弱之色,小脸都瘦了一圈,一生气,感觉腹部那一块又隐隐不舒服了,她赶紧深呼吸几口气。

    虞嬷嬷也心疼得紧,就怕她气出个好歹。

    “娘娘,您也知道这些都是故意传出来气您的,可不能如了他人的意,好好保重身子,生下健康聪慧的小皇子才是。”

    当时福宁郡王进宫,贵妃娘娘还没害喜严重,虞嬷嬷也劝过她,好歹露个面,就是镇国公那边知道了也好交代些,可贵妃娘娘根本不听,以前还好,怀了身子后,娘娘性子也越发任性了。

    虞嬷嬷知道,因为长公主之故,娘娘对福宁郡王也带着不喜。

    “本宫就是不去又能怎样,再说了,皇上不也没去么,他们怎么不敢编排皇上,本宫是姑姑不错,皇上还是他亲舅舅呢,景瑟的儿子落得这个遭遇,一个个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看好戏,笑得多开心呢,当本宫不知道啊,还假惺惺地编排起本宫来了。”

    虞嬷嬷内心叹了口气,只得顺着季贵妃又安抚了几句,见她气顺了些,才说:“别的人怎么说都不打紧,要是镇国公府那边知道了,总归是不太好的。”

    谁知季贵妃根本不以为意,“嬷嬷你就放心吧,爹爹他们最疼我了,而且,我难受又不是说的假话。”

    虞嬷嬷瞬间哑然。

    胸口一阵阵的难受,季贵妃忍着又开始沸腾的作呕欲,想到最近受的折磨,从小娇生惯养出来的小性子终于爆发了。

    “嬷嬷,早知道怀个身子如此难受,本宫...本宫还不如抱养一个,本宫后悔了。”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虞嬷嬷就大惊失色,伸手捂住她这个什么话都敢说的娘娘,而季贵妃蹙了蹙眉头,一把挥开她的手。

    “嬷嬷你干什么,呕——”

    虞嬷嬷还来不及劝说又开始帮季贵妃缓解害喜的痛苦了。

    殿内好一阵儿的呕吐声消停后,虞嬷嬷让小太监把脏污物换下去,弄上熏了果香的干净帕子和瓷盆上来。

    季贵妃吐得胆水都出来了,忍了多日的脾气终于爆发,“庸医,全是庸医,嬷嬷,我太难受了,这样下去,还没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先熬不住了啊,太医院的都是庸医,喝了这么多汤药一点不管用。”

    “奴的好娘娘哦,哪有当母亲的那么容易的啊,您再忍几天,害喜最严重的就这时候了,过几日您就好了。”虞嬷嬷只能不停软言软语地安慰。

    季贵妃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含着眼泪的美眸亮汪汪的,“嬷嬷,叫彩环过来,她最擅长妇产,她肯定有法子。”

    听到这个名字,虞嬷嬷神色间却闪过犹豫,“娘娘,见效快的法子对身体伤害也大,您再忍忍,为了您和小皇子的身体着想,还是...”

    可季贵妃早被折磨得耐心尽失,此刻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让虞嬷嬷把彩环给叫过来。虞嬷嬷一向拿她没办法,最后只好去把彩环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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