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把护甲摘了,让人拿远,别让永琦摸到当玩具。她去洗了手回来看到满炕的图纸,就见上面绘制了很多怒目金刚。
她问:“你这是审的什么稿子?不会是阿玛吩咐你的吧?”
“不是,是大哥皇陵要用到的图纸。”
“皇上的陵里要雕刻佛像?”
“呃,也不全是,更多的是五谷葡萄石榴这些的。这……这是少数点缀。”
月娥自认为了解了,点头说:“我想也是,这几张图看着就感觉像是壁画,除了庙里别的地方也不会有这些。不过这怎么和别的地方见到的不一样?”
虽然庙里的泥塑看上去面目千篇一律,但是从它们的仪态法器手印等方面还是能分辨出来这是哪位神仙的塑像。
弘阳敷衍了一句:“哦,这是藏传佛教,你接触得不多。”
月娥把图纸放下,还有些不服气:“我怎么接触得不多,我也是跟着拜过的。”
蒙古人信奉藏传佛教,月娥这个土生土长的高门贵女自然是见佛-->>
就拜,除了内院女性都喜欢拜神佛外,皇家宗室和权贵们集体信佛也是重要原因。像海棠这种造园子的时候没造佛寺和道观的实属异类,别人家的园子里都是有园中寺的。
弘阳头都没抬:“你也就是跟着拜,比得上钻研这些的大师?”
月娥信了:“爷说得对,自然比不上。”说完坐到永琦身边搂着儿子和弘阳说话:“今儿我经历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儿,说给爷听吧?”
弘阳问:“什么事?”
“今儿在大姨妈的葬礼上遇到了熹太妃的太监,想找爷呢,没找到,就找到了我,说了几句,意思是想请爷在五爷的事上多美言几句,他们母子感激不尽,回头但有差遣绝不推辞。我说我妇道人家不懂这意思,给推了。”
弘阳一方面觉得可笑,一方面也能力理解,毕竟做娘的想捞儿子这是母子天性。就说:“这话不接是对着的,我是什么人?我一个王府世子怎么敢差遣皇子?”
“还有呢,过了一会,五福晋找到我,也是云山雾里说了一通,那意思是暗示我别管五爷。您说这奇怪不奇怪,婆媳两个,一个要救一个不救。”
弘阳叹气:“这有什么奇怪的,儿子再不好也是当娘的心头肉,哪能看着不
管呢。但是对他们一家而言,他不回去这日子也能过得下去,最起码家里孩子没受连累,五福晋自然不着急捞他。”他心里想着弘历到底是怎么对待妻儿的,按道理说救他最积极的该是他的妻儿,现在富察氏跟没事儿人一样。
这时候永琦举起捏好的狗狗对父母大喊:“狗狗!”
两口子一起夸这狗子好看,把永琦高兴的眉眼都成了月牙的模样。
高兴完永琦说:“肚肚饿。”
他刚说完月娥就张罗着吃饭,弘阳赶快收拾满炕的画稿,两口子都忙着陪儿子吃完饭。
月娥问:“去阿玛那里吃饭吗?”
弘阳没来得及说话,永琦就说:“玛法,觉觉。”
弘阳说:“刚才睡下了,今儿不仅是大公主没了,年家的年希尧也没了。”
“呦!”
“病死的,下午玛法和几个如意馆的画师去吊唁,年家愁云惨淡,不仅仅有年羹尧的父子带来的祸事压的让人喘息艰难,全家人围着这个爵位也有些眉高眼低,听说年希尧没留下话让谁继承,所以……”
月娥了然地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
“靠秀椿妹妹给他们撕开了。”
圆明园里面,年氏看着装饰精美雅致的屋子忍不住哭起来。宫女们都习惯了,这位是京城这样,作为女儿秀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