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就出去了二百万两,二百万两啊皇上!民间巨富之家也不能一下子拿出二百万啊!今年四月您又拨出三百万两,这次是要在黄河一带修渠,这钱也该花,您算算这两笔钱是多少?五百万啊!整整五百万啊皇上!这钱是民脂民膏不是大风刮来啊的!”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忠臣在规劝昏聩的君王不要挥霍民脂民膏,给天下百姓休养生息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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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禄克忍不住说:“老杨大人,这五百万都用在了百姓身上了啊!我问你河道衙门修河这事儿该不该做?这次修的长江堤坝,长江两岸无数百姓,对了,老杨大人您就是江阴人啊!这次修堤坝的地方也有你们江阴啊!要是让你家乡父老知道你不赞成修堤坝他们该怎么想你啊?”

    杨名时捂着脸呜呜哭。

    舒禄克又说:“北方缺水,修渠向北方引水也是应该的,毕竟灌溉饮用都需要水啊!这钱也不是让大风吹去了,这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让您说得跟不该花一样。”

    杨名时心里对这个新任的满尚书恨得牙痒痒:蠢货,这时候你就该跟着一起哭穷,就有你有嘴是吧!你这次给钱痛快了,下次呢?下下次呢?就是有金山银山这么花下去也什么都不剩!

    耻与这种佞臣幸臣为伍!

    呸!

    眼见被舒禄克拆穿,老大人一抹脸不哭了,就两字:“没钱!”

    他还絮絮叨叨的:“朝廷花钱和普通百姓家过日子是一样的,都是缝缝补补

    紧紧巴巴。知道水泥轨枕好用,但是这段路太长了,但是实在用不起。要是整条路铺下来其他事情都难办了,今年皇粮国税还没入库,不知道收入多少?够不够覆盖下半年的支出,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要量入为出,这才是过日子的勤俭之道。”

    弘晖点点头:“老先生这话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啊!这样吧,既然不能动国库的钱,朕让阳弟那边想想法子。”

    这下杨名时更紧张了!他在云南的几年就是弘阳领着宗人府钱庄和宝源钱庄各处坐黑庄敛财的几年,现在回来到京城听到大家说过弘阳干过的事儿,虽然不知道哪里的倒霉蛋被世子爷巧取豪夺了,不妨碍他觉得这位世子爷的路子特别邪门!每一笔钱都像是天外飞来的一样,他这种正直老人家是最见不得这么捞钱的!

    老杨大人更着急了!这要是让世子爷捞偏门捞上瘾了,将来必要出大事啊!

    “皇上,老臣回去再查查账,无论哪里剩下点,各处挤挤,说不定也能挤出一点,这条路先别全部用水泥的,也适当掺着些木头啊!能省一点是一点啊!”

    舒禄克看着他:刚才说没钱的是你,这会儿能挤出来的还是你,你怎么不哭穷了?

    弘晖觉得写信让弘阳适当地超发些货币也不错。但是杨名时哭着不让,这是真哭啊!老人家朴素的思想是一两实物银子发价值一两的宝钞,不能多发,多发就是明朝宝钞的下场,越来越不值钱,这就是印废纸掠夺民间!

    老人家哭得声嘶力竭:“不能多发宝钞啊!这是动摇国本啊!”

    舒禄克也赞成:“是啊皇上,不能多发啊!”

    最后两位户部尚书保证把钱给挤出来,条件就是千万不能超发宝钞。

    随后杨名时气势汹汹地回班房,要号召大家限制宝源钱庄发宝钞的权力!班房里的大臣们一听都炸锅了!

    什么?皇上打算没钱就银钱,这怎么行呢?

    于是一群人一个不落地去找弘晖说道说道。

    弘晖本来就很忙,被一群大臣堵在了门口,个个苦口婆心,弘晖就觉得这日子真是熬着过的。要么是自己熬过他们,要么是他们熬过自己!

    这日子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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