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比她年长的大儿子。

    和父亲关系不好、一心将事业在海外驻扎,连每年春节都懒得回家的大儿子,终于在听到父亲要二婚的消息后,委身回国。

    奢华无比的婚礼现场,一身曳地高定婚纱的方咛在看到这位大少爷后,脸色瞬僵。

    她很想责怪黎一明的故意隐瞒,却又不敢闹,在黎一明面前,她永远是一只听话的小鸟,即使披上了黎太太的身份,她仍然是小鸟。

    黎一明仿佛并未察觉到方咛的表情,甚至还特别贴心地为她做介绍。

    “咛咛,没来得及告诉你,这是我大儿子黎雅博,之前一直在国外发展,这几年都没回过家。”

    照顾方咛的白话还没学熟,黎一明用普通话做媒介。

    “雅博,这是方咛,论年纪她比你小,所以我们家就不用讲究那些称呼了,你直接叫她名字就行。”

    这样无耻的话,这样的老流氓父亲,要是放在普通家庭里,早该被儿女指着鼻子骂老不修了,然而发生在豪门家族,金钱和权力裹挟,基本的道德感早就被抛之一边,黎一明说得坦荡,黎雅博更是淡然,没有指责,没有厌恶。

    黎家祖上有葡萄牙血统,到黎一明这一辈,五官上还保有明显的混血感,到黎雅博这一辈,综合了母亲那边纯正的汉族血统,混血感已经被东方的面相特征柔和,以神奇而完美的比率融合。

    他的五官,从眉眼到鼻梁,像浓郁的油画和清冷的水墨结合,既有西方人的深邃俊美,又有东方人的端正斯文。

    英俊高大的男人,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鬓角利落,显出整片冷玉般的脸庞,鼻梁上架着副半框金丝眼镜。

    很多有钱人都喜欢这样,用眼镜这类的配饰来为自己增添气质,顺便掩盖住一身的铜臭味。

    和小少爷不同,黎雅博很简单地打量了一下父亲的这位续弦妻子,接着面带微笑,叫了声方小姐。

    生疏的称呼,却温和的口气。

    对于大少爷如此友善的态度,方咛愣了两秒,甚至没反应过来。

    婚礼结束后,黎一明被一群老朋友灌得醉醺醺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方咛拒绝了佣人的帮忙,亲自帮丈夫换衣服擦脸擦身,做足了一个贤惠妻子的姿态,或许是感受到了小妻子的这份无微不至,醉酒的黎一明缓缓睁开眼,安慰她。

    “雅博跟我关系不太好,我平时将他派到国外工作,他也很少回国,不会打扰到我们的生活,你不必介意。”

    方咛很想问他,既然不会打扰,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她?

    结婚这么大的事,他、包括他周围的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她,他还有个大儿子。

    方咛很清楚,答案一定不会令她高兴,所以即使她心中对黎一明的隐瞒感到了不舒服,也没有问出口,更没有对他发脾气。

    方咛不傻,她很清楚自己在这段婚姻中处于绝对的弱势。

    既然嫁给了黎一明,就等于接受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命运。

    ——被闲谈、被讥讽,被鄙夷,但却再也不缺物质享受的命运。

    她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

    黎一明已经睡下,而方咛翻来覆去,仍旧睡不着,干躺了一小时,她干脆起身,想下楼去后花园吹吹风。

    穿过二楼过渡的走廊,绕着弧形楼梯走下,客厅里那盏极尽奢华的水晶灯还亮着。

    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漆红皮沙发上坐着个人,茶几上是瓶已经开了塞的红酒。

    男人换下了白日里正式的手工西装,穿着宽松的丝绒家居睡袍,翘腿靠在沙发上,从方咛角度看过去的英俊侧脸沉默而冰冷,一只胳膊闲闲地搭在沙发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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