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在外人看来,她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
就算不结婚,恋爱一辈子,也好过圈子里那些烂男人。
而且结婚对他们来说实在太麻烦了,光是找律师来拟合同就有够折腾。
见沈司渝无法反驳,黎雅博淡淡告别,再次准备离开。
可沈司渝仍旧抓着他的衣袖。
黎雅博轻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司渝反复琢磨黎雅博刚刚那大度的说法,盯着他,语气中带了点质问。
“你说你现在不会干涉我和其他人交往,那如果我们以后结了婚,我和别的男人拍拖,你也不干涉吗?”
黎雅博说:“当然。”
沈司渝有些不服气地说:“我不信。除非你不是男人。”
男人眼里有笑意,语气宽和。
“我当然是男人,只是话还没说完。尊重是相互的,我不会干涉沈小姐,那么沈小姐自然也不能干涉我。”
沈司渝诧异地睁大了眼。
这后半句话,黎雅博从来没跟她提起过。
她也默认,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黎雅博周围一直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即使她偶尔厌倦了这种相敬如宾的关系,会找其他男人约会,甚至没有刻意瞒着黎雅博,他也从未表现出任何不满来。
他在国外念书,在母亲去世那年选择信奉天主,沈司渝原本以为是信仰问题,让他理性而克制,现在他如此坦然婚后希望和她互不干涉,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临走前,沈司渝试探着问男人可不可以暂时把工作放一放,今晚陪她。
而黎雅博的答案果然也没超出她的意料。
“抱歉。”
沈司渝无所谓地耸耸肩:“没事,我尊重你的信仰,我可以去找其他人,至于结婚的问题,你说得对,毕竟现在我很自由。”
“但是亲爱的。”
她语气一变,微微踮起脚,亲昵地环上男人的脖子,看着他镜片下温吞而深邃的眸子,眨眼道:“我这次是特意回来找你的,你可要履行作为男朋友的职责,不能让我被朋友们笑话了,不忙的时候记得联系我,陪我逛逛街,或者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黎雅博背脊挺直,双手插在兜里,垂眼睨她,微笑点头,柔声答好。
目送黎雅博的车子离开,沈司渝坐上自己的跑车,突然觉得自己低声下气地求堂哥帮忙,还外带损失了一辆跑车,结果就跟黎雅博相处了不到半小时,未免太奢靡了。
但她就是对他很感兴趣。
完美男友的那张皮伪装的越好,她就越是想要知道,那个在外人面前,哪怕就是在她这个女友面前,风度翩翩的黎雅博真实的一面究竟是什么样的。
她大学学的是世界史,有关于欧洲那几个天主教国家,也曾去图书馆特意了解过。
不过一群虚伪的白皮猪,而所谓圣洁而又无私的神职们,明明骨子里贪婪又阴险,却偏偏表面上要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脱下衣服后是淫徒,偏要穿上神袍装天使。
矛盾又虚伪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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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博并没有出门太久。
但回来后阿姨却说雅学少爷和太太都已经熄灯休息了。
“太太吃过宵夜了吗?”
“吃过了,”阿姨说,“太太本来不想吃的,是雅学少爷让她最近多吃点,不然到时候学校的运动会没体力,太太没办法才吃了。”
“是吗?”黎雅博淡淡说,“那看来雅学说话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