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这样,他和方咛以后要该如何相处。

    “我走,你放开方咛、你放开她……”

    方咛靠在门上,无声掉下眼泪。

    直到门外确实再没有了动静,黎雅博这才将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拉开距离,微微退开了一些。

    他刚放下方咛的手,她便立刻抬手,用尽浑身的力气朝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即使她力量不大,但还是将男人的脸打得微微侧了过去。

    方咛流着眼泪,张着红肿的唇狠狠说:“无耻!”

    她忍受着他的一切,不过就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让雅学知道。

    可他居然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告诉雅学。

    方咛下了狠手,黎雅博那张英俊白皙的脸上迅速泛起印记。

    同时他的唇边也晕开了浓艳的红,和他晦暗而平静的神情形成阴森鬼魅的反差。

    用手背抚上被打的一边脸上,刺痛的感觉让他不禁皱起眉。

    黎雅博从上而下,讥讽而冷漠看着她。

    “我无耻?方咛,你就不无耻吗?”

    说着他蓦地掐上了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坚硬的门上。

    而这次方咛的眼里除了害怕,还有面对他时强撑的对峙。

    她瞪着他,被泪水浸湿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怒火和恨意。

    即使他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即使她还流着眼泪,发丝狼狈地黏在脸上和额头上,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给弄死,她仍旧倔强地瞪着他。

    黎雅博轻蔑地看着她。

    他一直搞不懂黎一明。

    那么无情的一个男人,害死了他的母亲,又把他丢到国外不闻不问,为什么会甘愿娶一个穷鬼进门。

    黎雅博眼神一暗。

    那是他和他的母亲都得不到的东西。

    他真的气愤到想要当场掐死她。

    可是手上的力道怎么也下不去。

    他无奈地发现,他嫉妒她,却又喜欢她,甚至于舍不得真的掐死她。

    他压抑着胸腔中这份矛盾的情感问她。

    “你跟雅学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这个地步,方咛还是不愿意承认,她还是选择了为雅学今天的行为找借口,为他开脱。

    但黎雅博根本不想听她为黎雅学所找的这些借口。

    黎雅博将手指狠狠蹭过她的唇,咬牙的低语分不清是后怕还是嫌恶。

    “你知道我要浪费多少消毒水在你身上吗?”

    “……”

    所以果然刚刚他往她脸上倒乙醇,是在消毒。

    方咛忽然笑了,伴随着最后一颗泪水。

    这些日子,她待在黎雅博的身边,不敢反抗他,对他唯命是从,他对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咬牙承受下来了。

    她以为自己这样至少可以好过一些。

    可结果呢?

    她承受着他的羞辱,却又要面对他的嫌恶。

    这男人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虚伪至极的畜生。

    如今雅学已经知道了他们的那些脏事,甚至在门外听了一场短暂的表演,她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反正这个家里最后一个不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方咛说:“那又如何?”

    “你说什么?”

    在黎雅博阴沉至极的眼神下,方咛仰了仰头。

    她微微一笑,冲他轻声挑衅说:“黎雅博,没用的,你用消毒水是洗不干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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