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保镖的声音:“小姐,人来了。”

    沈司渝起身,冲方咛神秘地眨眨眼,接着轻盈而优雅地绕过麻将桌,打开门。

    在看到来人时,她没能忍住惊艳的目光。

    她惊喜地说:“哇弟弟,好久不见,你真的变帅了好多哦。”

    方咛循声望去。

    在看到人后,呆住的同时,她惊讶地睁大了眼。

    三年不见,他真的长高了很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

    身量挺拔的少年长成人,连同轮廓和身体都变得硬朗了。

    他的肩颈不再单薄,脸蛋也不再稚嫩,那头蓬松得像小狗似的卷发被剪得很短,唯有那双遗传了他父亲的混血眼,还是记忆中漂亮而深邃的模样,却也不再神采飞扬、干净意气,而充斥着和成人无两样的淡漠和复杂。

    方咛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黎雅学。

    他明明不愿意回家,不愿意见自己的亲哥哥,也不愿意见她。

    没想到她能见到他,居然是通过沈司渝。

    方咛嗫喏着嘴唇。

    黎雅学叫了声二叔公,接着在方咛惊诧的目光中,与她短暂的对视了一眼,没有开口。

    沈司渝见黎雅学的表情冷淡,打趣地问:“弟弟,怎么不跟你继母打个招呼啊?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那是以前。”黎雅学说。

    方咛:“……”

    有些冷漠的回答,比记忆中更低沉的声音,甚至还有些沙哑。

    那道清脆的少年音再也听不到了。

    方咛想。

    她明明是很期待见到雅学的,今年,黎雅博好不容易松口允许雅学回来,他却忽然来了脾气,任性地放了鸽子。

    她以为就连今年也见不到雅学了。

    可现在雅学出现在了这里,比起欣喜,方咛心中更多的是无所适从、以及深深的不安。

    他是什么时候跟沈司渝联系上的?又是什么时候跟二叔公联系上的?

    他跟他们联系的契机和理由又是什么?

    如果他知道她跟沈司渝以及二叔公的协约,那么他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代表了他也知道了?

    方咛一肚子的疑问,但她不能问。

    就如同她此时没有办法正常地面对他、关心他,问他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黎雅学在麻将桌前坐下,方咛却忽然站起了身。

    沈司渝问:“怎么了?”

    “……我去趟洗手间。”

    她转身的背影有些匆忙,二叔公嗤了声,沈司渝则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黎雅学。

    黎雅学恍若未见,把玩着手中的发财牌,半分钟后,他也站了起来。

    沈司渝:“去哪儿啊弟弟?”

    黎雅学将食指和中指抵在嘴角,熟练比了个抽烟的动作。

    “反正还没开始打,无聊,我去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