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能每天晚上伺候他吗?”
沈司渝沉默。
她不是没怀疑过。
她早在三年前就怀疑过他们。
只是她想,拥有神圣信仰的黎雅博至少不会违背人伦到那种地步,而方咛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她看得出来方咛是害怕且讨厌黎雅博的。
更何况对于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放过的男人,天真单纯的灰姑娘应该没那个胆子敢对他生出什么绮念。
所以她说服了自己,也同时安慰了自己。
直到今天黎柏华的一句话,再次挑起了她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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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回来,这场牌局结束得很快。
经过这么多次,方咛早已不会天真地指望大陆的司法体系。
她始终记得在得知那份秘密遗嘱后,自己失眠的那个夜晚。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和憎恨,只有抑制不住的害怕和悲戚。
她也还记得自己在得知黎一明的死因极有可能跟黎雅博脱不了干系,下意识说要报警的时候,二叔公和沈司渝脸上那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的表情。
“你想说他买凶杀人,还是金融犯罪?”
“就算你找到证据,他也承认了,但在英美法系中,没有钱和律师搞不定的事,如果搞不定,那只能证明你的钱还不够多,律师还不够专业。”
黎氏的律师团队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这几年,整个黎氏、包括元老级的董事会,都已经被黎雅博七七八八抓在了手里。
而沈司渝和二叔公似乎也不打算完全仰赖所谓正义的手段让黎雅博倒台。
究其原因,他们也心虚。
包括方咛自己。
她早已不是那个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女大学生。
从小被灌输的那些思想,所谓司法和正义,在这个看似光鲜亮丽的上流阶层,在无数个见不得光的交易下,仿佛已是另一个乌托邦的世界。
几圈麻将打下来,方咛仍旧对黎雅学的出现感到疑惑。
可黎雅学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连他们三个人说话的时候,他也甚少加入。
牌局结束,黎雅学最先离开。
他对二叔公和沈司渝礼貌道了别,依旧没有在方咛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好像她就是陌生人。
方咛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冷漠,她是难过的,可也只能由他离开。
毕竟当初他因她而离开时,她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二叔公也被随行保镖推着轮椅离开。
茶话会结束,方咛也该走了,沈司渝见方咛打算独自下楼,随口问:“你那个帅保镖呢?”
方咛说:“跟着黎雅博出差去了。”
沈司渝挑挑眉。
“保镖换得太勤,可不是什么好事。”
方咛当然知道。
“我回头跟黎雅博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把弗朗茨再安排给我。”
“他为什么好端端要给你换保镖?”沈司渝笑,“你跟弗朗茨上床了吗?”
方咛立刻否认:“别开玩笑了。”
“开什么玩笑,弗朗茨长得确实很帅,而且看上去床技也不错。”
“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对你……”
方咛有些无语地看着沈司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