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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方咛甚至都在想,到底要怎么对付他,才能让这样轻世傲物的男人跌进泥潭、变成一条丧家之犬。

    原来这么简单。

    方咛的脚钉在原地,她不敢上前。

    黎柏华的一个马仔走上前,手上拿着瓶矿泉水和一条破烂的抹布,将矿泉水往黎雅博脸上一泼,用抹布胡乱在黎雅博脸上擦了两下,勉强擦掉了糊在他眼睛上的血渍。

    接着他又冲他的马仔招手,让那人捡起了几米远外掉在地上的银丝框眼镜。

    帮黎雅博戴上后,马仔拍拍黎雅博的脸颊。

    “董事长,你想见的人来了。”

    被冰凉的矿泉水泼醒、又被粗粝布料在脸上伤口处暴力摩擦的疼痛感拉回神智的黎雅博动了动喉结,缓缓抬起眼。

    在看到面前的女人后,那双破败而黯淡的深蓝色眼眸忽然亮了亮。

    但很快,他注意到了方咛平坦的小腹,她没有穿腰身宽松的衣服,而是穿了条束腰的连衣裙。

    黎雅博张张嘴,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只用耳朵听,几乎难以辨认这是他的嗓音。

    “……你的预产期好像没这么快。”

    方咛哑口。

    黎柏华从轮椅上起身,接过马仔递来的拐杖,神色悠闲地朝男人走过来。

    黎雅博嘶哑着声音喊出:“黎柏华!”

    “雅博,你可不要误会我,我很喜欢小孩子的,是你的方小姐不想要这个孩子,她让我帮她找的医生。”

    他们姓黎的都是如此,擅于把黑的说成白的,更擅于把自己的恶行说成是对别人的善举,还冠冕堂皇地扯一大堆理由。

    黎柏华就算真的喜欢孩子,也不可能喜欢他黎雅博的孩子。

    “听说你之前一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还要去做亲子鉴定?连自己的女人有可能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这种事都可以忍受,雅博,作为男人,叔公真的很佩服你啊。”

    拄着拐杖,黎柏华在黎雅博身边缓缓蹲下,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黎雅博当然听得出黎柏华明里暗里的讥讽,只是他现在确实没有力气反驳。

    狼狈至此,黎雅博阴沉着脸,唯有一言不发。

    黎柏华倾身,饶有兴趣地看着此刻的黎雅博。

    “不过你还真冤枉方小姐了,我在帮方小姐找医生之前,她很肯定地告诉我,这孩子就是你的。”

    “你这个爹地心心念念想要孩子生下来,但是孩子的妈咪不要想要他。”

    用最轻柔的长辈口吻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戳心。

    这些日子和警方周旋,还有和公司和家族那些反对他的老东西们打股市持久战,为了拉拢内地,黎雅博付出的代价不小,几乎是将黎氏这些年在内地打下的江山分出一半拱手让人,他被困在港城,手眼再不能通天,方咛投靠了黎柏华,他甚至连她人都找不到。

    黎雅博抬起眼,望向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女人。

    黎柏华扶着拐杖站起身。

    “雅博,今天我把你叫到这里来,还有最后一个恩怨要跟你解决。”

    微微弯腰,黎柏华拍了拍自己大腿,带着恨意说:“三年前你为了抢到我手上的股份,叫人开车撞断了我一条腿,让我这辈子都要坐轮椅,还把我老婆孙女拐到了东南亚,现在我都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说完,他冲马仔扬了扬下巴。

    马仔立刻意会,跑过去将角落里的运输叉车开了过来。

    叉车的噪音本来不大,但在这空旷阴暗的室内,被放大了数倍,外头急躁的雨声打在集装箱的天顶上,更加让此刻阴暗的场景显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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