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难熬你知道吗?上洗手间都跟受刑一样,后来医生还给我用了尿袋,我之前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我七老八十了,才能用得上那个东西。”
那段时间,她躲在洗手间里哭了一次又一次,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那个晚上,对她来说真的是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太痛了,没有丝毫快乐可言,也让她再次认识到了他的可怕,如果这个孩子真的生下来,这个孩子也会是她的阴影。
视线移到了他的腿上,她轻声说:“我知道你的这一条腿,都是在你的计划里,你不会让自己白白断这一条腿。但我就当是你对我的报应了,我们之间两清了,黎雅博……你放我走吧。”
听到她的这声请求,男人的脸色一白,明明是她在请求放她走,但这一刻他却害怕她真的会走,无论他放不放手。
如果他不放手,她是不是就真的要自杀了?
她明明没有动,依旧坐在他面前,他却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在她面前变成了肮脏狼狈的落水狗没用,断腿没用,低声下气的挽留没有用,那天她还是说走就走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了,除了他最擅长的威胁与利诱。
“你走不了……”他紧紧抱着她,近乎咬牙说,“你怎么能走,你父亲的事还没有解决。”
方咛被他抱着,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
之前确实很害怕方成国的死曝光,她怕遭到惩罚,她怕黎雅博拿着这件事威胁她,为此这几年一直和弗朗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个秘密。
现在终于他说出口了,而她的内心只有一片平静。
“外面就是警察。”她说,“如果你不让我走,我也认了,如果你不跟警察说,我去自首也行。”
黎雅博微微放开她,眼里是对她的不可思议。
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她为什么忽然愿意自首。
他目光一痛,看着她:“你早就想到了我会在你出国之前把你抓回来是吗?你今天过来,就是逼我帮你选择,要么我放你走,你远走高飞,要么我不放你走,让你因为你父亲的死进监狱,无论哪种结果,对你来说都是好的,因为你可以彻底离开我了。”
所以今天保镖带她过来的时候,她一点也没反抗,甚至没想过逃跑。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她知道无论她在这轮旋涡中如何挣扎,她永远也不可能真的为自己争取到所谓的自由。
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在得知黎一明的死讯后,乖乖地卷着铺盖走人,事情也不会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
终究是她太贪心,舍不得黎太太的头衔和这些荣华富贵,却忘了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本事。
这个笼子是当初她自己选择踏进来的,光鲜亮丽下的辛酸苦辣,既然选择虚荣,那就承受代价,直到黎雅博一逼再逼,用黎一明的遗产、用她那个人渣的父亲,她意识到他们这些人的可怕,她试图和他们挣扎和斡旋过几次,自以为可以和拿着鸟笼钥匙的人抗争,但最后除了她自己一身伤,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她看着他,语气平静:“所以你要怎么选?”
黎雅博喉间一窒,沉声说:“就算你真的走了,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以后找不到你吗?”
方咛摇头,诚实地说:“没有把握,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以后你真的找到我了,那我也认命了。”
黎雅博被她死灰般绝望而淡然的话给堵得哑口。
从前看她挣扎、看她反抗、如今她绝望地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他却也跟着绝望了。
她约莫是这辈子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去爱他的,如果他逼着她爱,她或许也会爱,但意义又在哪里,他把她逼得半死不活,他又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