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裴沐珩起身将她扶稳,松手问,“弄疼你了?”

    徐云栖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缓缓摇了摇头,重新躺下来,这下再也不管裴沐珩盖没盖被子。

    裴沐珩见妻子不吭声,心生愧疚,到底是往她方向挪了挪,又将中间那截悬空的被褥掖紧实了些,方重新睡下。

    翌日徐云栖睁眼,天光大亮,身侧那人早不见踪影。

    裴沐珩清早来到皇帐请安,与他一道的还有十几位皇孙,皇长孙独自一人侯在最前,裴沐珩序齿列在第二排中,晨雾浓浓,雀鸟盘桓,有人肃穆井然,有人躲在后方打着哈欠,少顷,司礼监掌印刘希文笑吟吟出帐,手肘处搭着一尾拂尘,嗓音细沉,

    “陛下刚醒,正与几位大臣议事,宣皇长孙与皇七孙入账,其余人散了吧。”

    皇七孙便是裴沐珩。

    众人艳羡的目光在裴沐珩身上掠过,三三两两离开了。

    裴沐珩跟在皇长孙身后进了营帐,皇帝穿着明黄蟒龙袍,正在桌案后看山川地理图,内阁首辅燕平与刑部尚书萧御分列左右,秦王,陈王与十二王裴循也在现场。

    秦王和陈王均穿着绛红的王服,神态肃敬,独十二王悠闲地罩着件青色袍子,瞧见裴沐珩,便笑着朝他招手。

    裴沐珩先朝皇帝无声施礼,来到裴循身侧。

    “十二叔。”裴沐珩与裴循年纪只差了十岁,裴循少时见裴沐珩生得好,便时常捎着他上山游猎,裴沐珩的箭法也是裴循亲传。

    “听说你在扬州受了伤?”

    “一点小伤无足挂齿,倒是十二叔,腿好了吗?”

    裴循闻言顿露恼意,颇为颓丧道,“哪里?伤筋动骨,刮风下雨便疼。”

    裴沐珩面色凝重,“请个太医好好看看。”

    裴循摇头,“看过了,治标不治本,不过我的人打听到南城有个医馆,有位大夫针灸甚妙,回头我去试试。”

    这时,上方皇帝抬起眼,二人忙收了声。

    皇帝看了众人一眼,将地图合上,问燕平道,

    “大兀使臣已到了边境,你们内阁定了谁去接应?”

    燕平拱袖一揖,“鸿胪寺卿文照与礼部两位郎中前去接应,只是对方来了一位王爷,咱们这边....”燕平往皇长孙与裴沐珩扫了一眼,“恐得遣一位皇孙出迎。”

    裴循闻言,眼神立即往裴沐珩瞄去,笑悠悠道,“爹,就让珩哥儿去吧,他七岁喝退过大兀使臣,名声在外,让他去最合适。”

    右都督杨康却立即接过话茬,“陛下,听闻对方来的是脱脱卡尔的嫡皇子,咱们怎么也得遣皇长孙去,方不失礼数。”

    秦王在一旁笼着袖慢声辩驳,“皇长孙身份尊贵,不能太抬举了对方,我看就珩哥儿去吧。”

    皇帝跟燕平对了一眼。

    接迎使臣的人选,一要能言善辩,二要气势夺人。

    皇长孙身份能压住对方,可处事不算机敏,恐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裴沐珩无疑是不二人选。

    只是此事不好越过皇长孙。

    皇帝将视线投向长孙,“乾儿,你看呢?”

    皇长孙抬眸迎视皇帝,他虽然没有裴沐珩能干,心思却灵透,皇帝开口问他的意见,实则是希望他主动把机会让出来,保全自己的面子。

    皇长孙立即回,“孙儿身为陛下长孙,理应替陛下分忧,无奈昨夜着凉,腹中不适,此事怕得辛苦七弟跑一趟。”

    皇帝见孙子识趣,很满意,抬手往侧边小几指了指,“成,你来代朕拟旨。”

    “代朕”二字,给足了皇长孙体面。

    皇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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