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露》中的一式“感天应时”作为还击,倒折长剑举臂横削。

    交手才有一刻,孟旭竟已用了“感天应时”十三次!

    孟旭自己也渐渐感到不对,只觉右肩似乎比先前沉了一些,就好像凡人单手用得多了难免疲惫一样,气息游走过云门穴时都隐隐变得滞涩。

    可他是修士,怎会如此?

    正这般惊疑不定时,对面那柄平平无奇的铁剑已再次袭来,分明是为迫使他再用“感天应时”,角度极为刁钻——

    而他竟到现在才发现这种刁钻!

    孟旭忽有不妙的预感,一招“感天应地”分明已攥在手上,可他不愿使用,硬硬生一退想要变招。

    可只听“当”一声击剑锐响!

    他肩上云门穴位置受到动作牵扯,手臂经脉控制不住地一麻,掌中所执的长剑竟被王恕剑锋挑落在地!

    ——胜负已分!

    这一刻,儒门荀夫子面色骤变,豁然起身!

    剑夫子岑夫子在内,尽管早有一些预料,可也难免惊讶不已。

    全场参试者更是连发生了什么都没看懂,一头雾水。

    只有一命先生,依旧一副冷淡模样,连表情都没变过。

    孟旭脸容煞白,有些茫然地抬起自己无力的右臂,只呢喃道:“怎么会……”

    王恕微微喘气,大约是刚才的对战完全按照他心中的计划走,是以气力消耗不算巨大,神情也颇为镇定。

    他收剑一礼,只道:“还请孟师兄放心,你右臂并无大碍,只是右肩云门穴气息阻塞,过不多久便会顺畅。”

    孟旭却问:“你怎么做到的?”

    王恕下意识先往台下周满与金不换所立之处看了一眼,然后才解释道:“儒门《春秋繁露》乃是一部颇为重要的功法,有不少人修炼,听闻孟师兄修炼的便是这一门。但这一门功法须借皇极玉才能修炼,只是皇极玉看似至阳,实则暗藏至阴之气,但功法中只吸取至阳之气,至阴之气虽只丝缕,可无处能去,年深日久便藏于经脉穴道之中,以右肩云门穴为最甚。平日或许不显,但若反复刺激,便会发作,阴阳相冲。此为功法中本有的弊端,久之必为沉疴。”

    孟旭听后,一脸茫然,仿佛完全不知晓。

    他下意识看向荀夫子。

    怎料,荀夫子面上的神情竟也与他相差无几!

    唯独那总显得困倦的少年孟退,原本站在儒门众人之中、荀夫子后面,此时却张开了眼睛,忽然上前一步道:“这一门功法的弊病,我儒门一位师叔祖之前也曾提到,只是她不通医道,不知该如何解决。敢问王大夫,既为沉疴,可有克治之方?”

    荀夫子听得“师叔祖”三字,眼皮已是一跳。

    王恕却是微微一笑,倒好似松了口气,翻手便自袖中取出一页纸来,竟往前递:“这一场本是在下有备而来,提前托赖了朋友打听,胜之本就不武,因而也早找出古书中记载的除疾良方,抄录了一份。若能有益于贵门修炼此法者,再好不过。”

    昨日王恕取得四胜后,整座东舍便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回传对手情报的修士,皆系金不换重金雇佣,纸片玉简飞进飞出,上面记载的都是春试前六十四人的背景功法性情风格。

    周满与金不换当然不会认为王恕之后的对手,会有前面四场那样好对付,正好剑试印记当晚已经排出了他明日第一场的对手,于是金不换立刻召集人手,多方研究打探。

    在得知孟旭修炼《春秋繁露》后,周满竟将这门功法当场默出!

    王恕仔细读过,自然发现了其中的破绽。

    因而才有今日,步步为营的催逼,直到对方破绽显露,一举定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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