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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连妙欢喜这一瓶都有毒的话,那意味着什么?

    余秀英咬牙道:“请郑夫子再看看我这一瓶!”

    霍追也道:“我这里也有几丸。”

    ……

    众人一个接一个,全都取出了自己的药瓶!

    剑夫子显然也被这验毒的结果惊住了,好半晌反应过来:“都拿上来,让郑夫子看看。”

    郑夫子要现在还不知道出了大事,那就是傻了!

    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心疼自己的洞明金纸?

    他一一取出众人药瓶中的丹药,放到碗中验过,越验便越是心惊,验到后来已是冷汗如雨——

    有毒,全都有毒!

    所有出自春风堂的养气丹都有毒!

    整座参剑堂内,顿时有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氛铺开,所有人都铁青了脸色,没有说话。

    唯有周满,格外平静。

    她似乎是最早知道自己的丹药有毒,所以最早平静下来,此时便躬身一礼,向郑夫子确认:“请问郑夫子,我自入学宫起大约一个半月,服此丹已有十枚,近日已感修为进境放缓、且神气不宁,是否便是此毒之故?”

    郑夫子声音艰涩:“若你往日所服的丹药都有毒,想必,想必……”

    这可是参剑堂的剑首啊!

    那剩下的半截话,实在太过残忍,便是连与她并不相熟的郑夫子,都不忍心说出口。

    所有人更是一阵恍惚,随即便感觉到一种莫大的恐惧:若周满服的都是毒,如今已毒效初显,那他们呢?

    春风堂背后就是陆氏。

    陆仰尘却无论如何觉得不对劲:“春风堂有孙大医坐镇,无论如何不该出现这种纰漏……”

    没有人接他的话茬。

    事到如今,关系到的已经不仅仅是周满一个人了。

    剑夫子考虑片刻,森然道:“今日课不上了,此药你们各自封存,不要再服,我先去禀过祭酒,再做定夺。你们先回去吧。”

    祭酒,也是武皇时所设的位置,总揽学宫大小事宜。

    如今的学宫祭酒乃是岑况,人人尊称一声“岑夫子”,在蜀中,修为声望,仅次于望帝。

    出了这样大的事,理当先让他知道。

    剑夫子也不多言,径直带着郑夫子一道,出了参剑堂,一路朝着西南塔楼的方向去。

    众人留在堂内,一时却是谁也没走,谁也没说话,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做梦似的道:“这可是剑门学宫,怎么会出这样大的事呢?”

    也有人道:“剑夫子既去禀报祭酒了,想必会查清的吧?我们回去等等……”

    周满听后,竟冷冷道:“等等?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众人皆是一怔,全看向她。

    周满只道:“十数年累积的天赋,不曾有一日懈怠的修炼,都可能毁于这小小的一枚毒丹……好算计,好手段!要等你们等吧,我不想等。”

    话说完,她竟提了剑,径直走出门去!

    众人一时不明她话中之意。

    直到李谱跟出去一看她所走的方向,不由大叫一声:“她好像要去春风堂!”

    此时的春风堂,还没一个人知道出了事。

    几名大夫在堂内研看医书。

    春风堂的执事田达,此时正坐在外面,同来这边闲坐讨茶喝的徐兴下棋。

    徐兴是青霜堂两位执事之一,四十左右的年纪,留一撮山羊胡,身材干瘦,两眼精光四溢,一副老辣干练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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