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当年王玄难得了偃月刀残刀之后,等了足足七载,才等到这炉中虚火燃起,将那残刀改铸成剑,便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剑,冷艳锯。你的花不过才等了区区半年,何必忧愁?”

    宋兰真心头一震:“欲速则不达,是徒儿着相了。”

    镜花夫人看着她笑起来,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才道:“今日乃是神都盛宴,我看你正好放松一些。王诰这小子向天下广发请帖,比他山中清修悟道的爹更有几分家主气魄,王氏迟早由他做主,我看这三大世家中也唯有他能配得上你的出身品貌。”

    这话她已不是第一回说,宋兰真早已听过,只是并不接话茬,更不作半分忸怩之态,神情格外平静。

    镜花夫人见了也不以为忤。

    毕竟宋兰真向来性子偏冷,又有成算,如今王氏内部争斗未见分晓,自然不愿提前表露态度,以免他日尴尬。

    她先把话说在这里,是为让宋兰真心中有数。

    两人说话这会儿,如云宾客已坐满大殿,相互寒暄,一派热闹。

    此时,忽然听得天际一声凤凰清啼。

    众人齐齐一震,举目向殿外看去,但见那被丹青染作五色的天幕之下,竟有一道赤红的焰光宛若凤凰虚影,疾向大殿投来!

    有人认出来:“是大公子!”

    那虚影一近,便在殿中刮起一阵带着火星的炎风,灼气直扑到人脸上。再定睛看时,焰光散去,已露出其中那道身影。

    华服深赤,宛若烧红,爬满了金色的火焰绣纹。

    王诰昂然而立,便好似那掌管天下火焰的君主,纵然眉目间原本隐有几分阴郁,因这一身炽烈颜色,偏混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势。

    不少人一见,已在心中暗叫一声好。

    镜花夫人更是赞道:“二十余岁修至金丹中期已是罕有,兼练丹青道之余,王氏本家的凤皇涅火竟也没落下,修得如臂使指、收放随心,不错,不错。”

    宋兰真只向王诰打量。

    虚天殿中所有宾客却都已经挂上热情的笑容,纷纷起身:“见过大公子,恭贺大公子生辰!”

    王诰拱手:“多谢诸位,大家能来,在下已感激不尽,有礼了。”

    他一路寒暄着穿过大殿,礼数周全,挑不出半点错处。

    宋兰真眼角余光一晃,却看见二公子王命也在此时进了殿,不过是从门旁进来,也无太多人注意,他自己似乎也无意抢走兄长风头,只自己在对面落座。

    一抬头发现宋兰真的目光,他一怔,倒好似有些腼腆,向她颔首为礼。

    宋兰真便也一点头,算还了礼。

    王诰这时已来到大殿主位,大袖一甩,转过身来,却并未落座,竟是站在主位处,两手交叠,向着所有人躬身为礼!

    众人皆是一怔,纷纷还礼。

    有人问:“大公子这是何意?”

    王诰这才道:“在这修界,在下本是晚辈,修士寿数也非凡人能比,按说区区生辰,实不配向天下各路英豪广发请帖,劳动诸位前来。但今时不同往日——”

    陆仰尘一身白衣,也在客位,抬头看向他。

    王诰说到此处,话锋已然转过:“近来修界风云暗涌,神都城内也是躁动不安。天下剑印分六州,可如今瀛洲、齐州、夷州,三州剑印已失,中州剑印能否保住,也只看明后两日。”

    此言一出,座中皆静默不语。

    许多人之所以远道千里,应王诰之请来赴这一场生辰宴,其实只因顺便。大家来神都真正想看的,是那白衣卿相张仪与不夜侯陆尝约定于近日的一战!

    王诰目光下视,神色郑重:“在下自知身微力薄,然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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