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整座学宫投毒,实在丧心病狂。使用这等阴私手段,岂不害了大公子的名声,令天下群修耻笑?”

    剑门学宫投毒之事,尚未传开。

    廖亭山岂能容他将话说完?当即便下令道:“胡说八道!来人,将这以下犯上的贼子拿下!”

    早在商陆进来时,殿中便有侍从暗中警惕,此时闻得命令,瞬间便抽了刀剑齐向商陆扑来。看那架势,俨然没有留手之意,便将商陆斩成几段也在所不惜!

    可谁料他们刀剑未至,已有一股极其强悍的气息隔空荡来!

    诸人兵刃尽折,人也倒飞摔落。

    这虚天殿外竟是凭空出现了十二道青袍虚影,皆戴着面目,衣襟上各绣着“清明”“谷雨”“惊蛰”等字,乃是依据日月轮转所划分的天时。

    每一道身影,都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势!

    修为最差也是元婴,更不用说其中竟有半数都达到了化神!

    众人只消看得一眼,便觉头皮发麻。

    廖亭山面色更是惊变:“二十四节使!”

    王诰脸孔微微扭曲,那幽深的阴鹜之气顿时流出,怒极反笑,竟是抚掌道:“好,好!二十四节使竟来了有十二位,原来不是他韦玄要贺我生辰,而是我那位从不露面的堂弟,要向我献礼!”

    如此可怖的十二名修士,放到任何一地,都有鞭山赶海之能,搅动风云。

    王玄难已死,除却那位神都公子,还有谁人能命令他们?

    二十四节使,只为王杀而出!

    宋兰真与陆仰尘先前见徐兴人头,尚能稳坐,此刻见得这十二节使现身,已忍不住站了起来。

    镜花夫人也手中一抖,打翻了案上酒盏。

    虚天殿内,人人都开始自危起来,怀疑这一场神都盛宴有成鸿门宴之险!

    王诰为今日这一场大宴,诸方联络,费了不知多少心血,岂能想到一朝被人搅局,巴掌扇上脸来?

    这一口恶气,若是咽下,将来用什么与人相争?

    他目中一狠,决断已下,手中法诀一掐,周身已燃起凤皇涅火,厉声道:“真是好大的排场,只派区区一个仆人来,便要向我宣战。他先不仁,莫怪我不义!十二节使既出,今日何妨一场血战,索性把命也献上?”

    不独他王杀有二十四节使驱使,王氏之中岂能不豢养众多好手?即便未必能与全是高手的二十四节使相比,打起来也未必就会输。

    王诰抬手便要下令。

    可没想到,商陆用那带着几分古怪的目光盯着他,忽然道:“大公子,我家公子不独派了我来,也为你留了一言的。”

    王诰被他看着,只觉说不出的诡异。

    商陆竟向他一笑:“公子说,你之言行,他实不喜欢。”

    众人本以为会有什么重要之言,怎料竟是这样一句?

    实在是无足轻重。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高高立于虚天殿主位的王诰,闻言面色忽然一白,眉间却划过一抹黑气,竟是在商陆话音落下的刹那,经脉尽裂,浑身冒血,瞬间变作一个血人,应声栽倒下去!

    “大公子!”

    “大公子——”

    殿中顿时响起无数声惊呼,人影纷乱全朝那边奔去。

    镜花夫人却如见了恶鬼一般,颤然失声:“言出法随,口含天宪……是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