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港口镇守官员新换,让他们措手不及,意外落入瓮中。
且此人为正三品武官,在金陵位高权重,牵扯的人员和关系,错综复杂,如大肆加派人员下金陵协查,必定打草惊蛇,难有斩获。
因此王维安猜测,这艘甄家商船出海必定已有数月,因此不知金陵城最近诸多变动。
斩断可能与周正阳关联的官场人脉结势,抑制信息串联扩散范围,为严查周正阳之案,提供更大的便利。
这艘甄家商船之所以被扣押,是因为王维安手下的吏目,从船上搜出三只崭新的鲁密铳,还有一个身份文牍不全的英吉利人。
嘉昭帝想到这些,微微呼了一口气,问道:“昨日史鼎向朕上奏,五军营已派兵护送五门新型火炮下金陵,贾琮何时会动身?”
那些腰缠万贯的人家,私藏一二只火器,是常有之事,因此航船中私运先进的西蛮火器,私卖豪强,意图牟取暴利,也并不少见。
自入夏以来,天气炎热,政务操劳,诸般事由接踵而来,心神起伏剧烈,让嘉昭帝防燥不安,心神俱疲,身体也一直不适。
甄家商船查获的三支崭新鲁密铳价值六百两,罚金十倍之,就是要缴纳六千两罚金。
时间过去没多久,根据中车司密探从金陵发回的消息,以及大理寺杨宏斌发来的例行奏报。
于是谏言嘉昭帝避重就轻,转变方向,先对金陵卫所、水监司、市舶司等对外交联密切的官衙,进行例行官员轮调。
因金陵苏扬等地,富甲天下,富商豪门遍布,生活奢靡享乐,历来有以火铳打猎取乐的习惯。
只是从大周成立火器司,推行火器强军以来,朝廷已令谕各州府严禁私人持有和私运火器。
此时,郭霖站在御案之前,打开中车司从金陵急送的密劄,略显尖细但异常清晰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自从那日贾琮入宫奏对,提出周正阳身为金陵卫首官,牵扯入水监司大案,已成众目睽睽之势。
当推事院周君兴以雷霆之势,快速将大理寺供状泄密、吏部考功舞弊等两案勘破,才让嘉昭帝焦灼愤怒的心绪,稍微得到和缓。
私运的数目超过三支,就要被下狱论罪;而运的数量少了,一旦被查扣,十倍罚金,得不偿失。
自从火器在辽东女真一战大显神威,一支全新的西洋鲁密铳,黑市已涨到二百两银子。
王维安新调入金陵,在本地根本没有任何利益牵扯,自然百无禁忌,循常理照章办事。
……
金陵,明德坊,甄家大宅。
金陵甄家辈分最高一人,自然是宫中那位甄老太妃。
本家辈分最高的甄老太太,是贾母同一辈的人,是宫中甄老太妃的侄媳妇。
甄老太太膝下二子,长子甄应嘉是甄家族长,官任金陵省体仁院总裁,是个官高权薄的虚职,是朝廷因甄老太妃尊贵而推恩封赏。
次子甄应泉,并无承袭官职,自朝廷在金陵成立市舶司,开放海贸航运,甄应泉管辖甄家船队,参与海贸之业,为甄家赚进巨额金银。
可惜天瑕英才,三年前甄应泉携船出海行商,意外失踪,从此杳无音信,从常理上判断,必定已遇到意外而身故。
甄应泉膝下只有一女,就是当时在宫中教养并陪伴甄老太妃的甄三姑娘。
在得知父亲的噩耗之后,甄三姑娘才从神京返回金陵,陪伴失寡的母亲。
并靠着和宫中甄老太妃的亲近关系,还有甄老太太的宠爱,凭着自小天资卓异,以女儿之身,竟把父亲留下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
这一天她像往常那样,大早去和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