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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裕民坊。贾琮的正屋中烛光通亮,大理石镶面圆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蔬佳肴。
贾琮身边坐了秦可卿和曲泓秀,三人对杯小酌,又相互说些日常闲话,其乐融融。
这些日子,贾琮在金陵大事已了,日子过得闲适轻松。
日常的时间,不是在裕民芳陪伴两人,就是去明泽巷探望邹敏儿的伤势。
一直到前日,嘉昭帝的回旨便到了金陵,明天贾琮便要起程返回神京复旨。
今天正屋里这一顿小宴,便是曲泓秀和秦可卿给贾琮饯行。
两人心中各自有百般不舍,但是三人在一起,彼此又不好显在脸上。
世间别离,唯有杜康,更不用说三人而坐,那种异样的甜蜜和暧昧,似乎会让美酒更加醇香。
一壶酒很快就被喝光,席间的气氛变得更加香软甜馨。
曲泓秀和贾琮都是自小习武,身子健旺,酒量都很不错。
但是秦可卿是闺阁弱女,本来滴酒不沾,只是贾琮临行,她也放下矜持,酒过三巡,五六盏下腹,便已俏脸跎红,星眸欲睡。
到了最后连坐都不稳,软软靠在贾琮身上,人事不省。
曲泓秀兴致不减,临别在即,漫语轻声,和贾琮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她过去扶了可卿去榻上休息,便接着和贾琮小酌说话。
窗外夜色渐渐深沉,万籁俱寂,只有院子里秋虫呢喃不停。
曲泓秀突然说道:“琮弟,过了年你岁数也到了,或许这次回京,你家里说不得就要给你说亲了。”
“秀姐,干嘛要提这个?”
“上回迎春姑娘的信里,不是都提到赐婚的事情,可见在你府上,你到了这个时候了。”
“你如今还想着陪我说话解闷,等你订了亲,只怕眼里就没有我了,你这次一走,下次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贾琮听出她话音颤抖,语气满是落寞心酸,突然有些酒气上涌,口齿含糊的说起豪言。
“这是什么话,这些年没有秀姐在身边,我可没有今天,我就这么没良心。”
曲泓秀将杯中酒喝掉,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人就爱招惹姑娘家,今日秦姑娘,明日邹姑娘,将来必定是个没良心的……。”
曲泓秀之所以有这些话,是因她听贾琮说了邹敏儿的遭遇,也知道他通过鑫春姑苏分号,帮邹敏儿做了身份,甚至在姑苏找了安身宅院。
贾琮对她说过,杏花巷姚家酒铺的许七娘,以及麾下许多金陵中车司干员,都曾见过邹敏儿。
邹敏儿假死脱身,要想以后过上安稳日子,就不能再在金陵安身,不然稍有不慎,便会被许七娘发现端倪,只有择地安置才最妥当。
曲泓秀还知道邹敏儿两天前,就出发去了姑苏安置,还是这小混蛋亲自送了出城。
她虽心中有醋意,不喜贾琮对别的女子上心,但邹敏儿境况凄惨,也让她很是同情,便对这事装作睁一眼闭一眼,只是想起心中总是有气。
贾琮见她在烛光映照之下,醉态慵懒,轻愁薄怒,星眸如丝,娇美无限,心中不禁怦然乱跳。
曲泓秀见贾琮呆呆的看着自己,此时她已有七八分醉意,有些凶巴巴的说道:“你干嘛这么瞧着我,小混蛋,又不想好事。”
贾琮醉眼迷蒙,看着曲泓秀的娇美玉颜,说道:“秀姐,你今天擦的是不是玫瑰香浸胭脂?”
曲泓秀咬着嘴唇,有些心虚的嗔道:“你……又想干嘛?”
桌子半壶残酒突然被碰倒,酒液流满了桌面,屋内溢满美酒的醇香。
摇曳的烛光下,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