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胡话,宝玉不像你到处浪荡,他都是乖巧得很,大门都不出的,那里来的名声臭大街了。”

    薛蟠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妈你平时都在家里,真是不知道如今外头的行情风向。

    我那些朋友都说,豪门子弟,在外面胡混,哪怕喝酒打架,只要不闹出人命,都不算什么,左右花些银子罢了。

    宝玉他倒是大门不迈,可这小子开口就骂太上皇是蠢……。”

    薛蟠好不容易,把那要命的字眼咽了回去,端起同喜送来的醒酒汤,又猛灌了一口。

    说道:“你老是说儿子不争气,宝玉比儿子可坏多了,他出口就是欺君之罪,竟敢骂皇上的爹。

    你说皇上那得多没面子,多生气,要不怎么专门派宗人府的人上门揍他。

    我听冯紫英他们说,如今神京的公候老勋贵,对太上皇都是奉若神明,宝玉骂人家是蠢……,这可是犯了众怒的。

    就这么说吧,以后宝玉要是说亲,满神京的勋贵小姐都不会相中他,哪家要是嫁姑娘给他,不就是和皇上和太上皇对着干。

    妈,你说宝玉如今的名声,不是臭大街,又是什么,我就看不惯他宝天王的做派,弄得全天下都要喜欢他一样,胡言乱语终于做出祸来了。

    妈你老是说他好,他又好在那里,读书不成,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他连我都不如,我还能给家里跑跑生意,他只会在内院玩弄小丫鬟。

    儿子虽然浪荡,还知道忠君爱国呢,他整天娘气歪歪的,屁都不是……。”

    薛姨妈听儿子说得愈发粗俗,不禁皱起了眉头,不过觉得儿子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

    薛蟠灌了三杯醒酒汤,脑子清醒,不知是过于超常发挥,还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愈发说得兴起。

    “妈你可不要糊涂,如今宝玉就是个没人要的,你还把妹妹推过去,填他这个火坑?”

    原本许姨妈觉得贾琮指望不上,退而求其次,宝玉也是是个极好的选择。

    可如今被儿子一顿乱拳,彻底打晕了头脑,原先的打算变得左摇右摆起来。

    内屋的宝钗,其实一直留心听外头的话,当听到哥哥说什么做妾的话,心中羞怯难抑,只能掩耳盗铃,当做没听见。

    但是哥哥说的其他话,虽然有些粗俗,但宝钗却觉得大有道理。

    其实宝玉和琮兄弟或自己哥哥相比,他大抵和哥哥是一类人物,只不过宝玉比哥哥多了些精致浪荡罢了。

    没过一会儿,宝钗听到外屋没了说话声音,自己哥哥也回了自己房中,宝钗过去歪在秀榻上,正有些思绪难平。

    突然听到外屋传来金钏的声音:“晴雯姐姐,你怎么有空来了?”

    晴雯翠丽清澈的声音响起:“今天我们三爷请了神医张友朋到府,来给林姑娘把脉,三爷说这位张大夫医术十分了得。

    三爷知道你姑娘有旧疾,一直需要服食冷香丸压制,所以请你们姑娘过去东府,也烦张大夫把一下脉,看有没有更好的调理法子。”

    薛姨妈笑道:“琮哥儿真是有心了,请了名医到府,也想到我们宝钗,你回去帮我道谢。”

    宝钗在里间听了这话,心中喜欢,便掀开门帘出来。

    ……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坐了正位的卧榻,身边坐了贾政,下首坐了王夫人、王熙凤。

    本来贾母叫鸳鸯去东府请贾琮,让他一起过来说事情,可鸳鸯回来后,却带回了迎春,并不见贾琮的人影。

    贾母心中便有些不快,对迎春说道:“你兄弟如今在家里,怎么也算有些根底,家中爵位传承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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