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没想过,靠着这一次上门道贺,就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只能靠来日方长的筹谋。

    ……

    荣禧堂,王夫人院。

    卧房中王夫人半靠在床上,脸色蜡黄,气息羸弱,双目都是血丝,目光中有一种执拗的尖锐。

    外头喧闹的迎客声,如利针一样扎进王夫人心中,让她心如刀割,辗转反侧,坐立不安。

    薛姨妈昨晚听说贾琮承袭荣国爵的事,也是吓了一大跳,还心神不定的半宿没睡安稳。

    今早才听说自己姐姐病倒,于是带着女儿宝钗过来探望。

    她自然清楚自己姐姐生病的原因,姐妹连心,她自然最明白王夫人的心思。

    巴望了一辈子的爵位和荣耀,说没了就没了,而且还没的如此难堪,听说圣旨上把宝玉骂得十分难听,只怕以后出门都不好见人。

    遇上这样尖刻羞辱之事,自己姐姐没被活活憋屈死,已经算命硬了,不过这又有什么法子,皇帝下的圣旨,那个还能说半个不字。

    其实说心里话,薛姨妈此刻心里波动,并不比王夫人少,原先以为荣国二房要承爵,她心中早把宝玉看做袭爵袭产的金龟婿。

    可是没想到贾家的事,居然能邪性成这个样子,没爵位的死都巴望不上,已经有爵位的偏偏天上还不停掉馅饼。

    薛姨妈劝道:“姐姐,既然事情已发生了,你还是要想开些,虽然是琮哥儿袭了爵位,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贾,总归是自家人。

    再说他一贯对姐夫十分敬重,也一定会善待二房的。”

    薛姨妈一向心思世故机变,最擅长说好话套话,连贾母这样后宅老道之人,都能被薛姨妈哄得经常找不到北。

    她刚才劝解王夫人的话,也是四平八稳,听着很有些道理,挑不出半点毛病。

    但是王夫人如今的心情,那里是几句话就能抚平,特别是薛姨妈最后那句,说贾琮看在贾政的份上,一定会善待二房。

    这话听到王夫人耳中,让她觉得异常刺耳。

    让她心中泛起无边怨恨,自己丈夫和儿子,可是荣国府的嫡传血脉。

    东府那个小子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娼妓生的庶子孽种,难道我们二房还要看他的脸色,才能苟活下去!

    但是这话如今她只能在心中谩骂,即便当着自己妹妹,也不敢说出口。

    不管她心中如何不服,但是贾琮因圣谕而承袭荣国爵位和爵产,已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而且这小子表面上温和,内里却是个狠角色,王夫人可没忘记,当年贾琮不过十岁,就凭着几句话语,就生生弄死了王善保家的。

    之后自己的陪房周瑞家的,就因阻拦他带外头的女人入府,也被他逮住机会弄得充军为奴,如今都不知死在哪里了。

    还有他身上的爵位和家业,也是在辽东亡命拼杀搏来的,别看他对老爷礼数周到,要是被他抓住痛脚,又发起疯来,自己如何受得了。

    如今也只能靠着老太太,先熬过这段再说了……。

    ……

    这时王夫人看到站在薛姨妈身边的宝钗,娇艳娴雅,光彩照人,心中微微一动。

    她想到昨日的圣旨之中,将她的宝玉贬低得如此难堪,这消息如今只怕已传遍神京,她的宝玉一辈子的名声只怕都要毁了。

    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读书进学,但是想要像以前那样,以荣国之威聘娶名门之女,只怕是万万不能了。

    有了那份圣旨的事情,哪家名门闺秀还敢来媒聘。

    王夫人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人物出众的宝钗,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在自己早就相中了这外甥女,往日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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