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很是振奋。

    薛姨妈见了薛蟠就骂道:“你这个不省心的,昨夜怎么又彻夜不归,又去那里浪荡了,也不叫人带口信回来,你娘我一夜都睡不安稳。”

    薛蟠赔笑道:“妈,我错了还不成吗,下回再不敢了,昨天我被冯紫英他们拉去吃酒聚会,拽住了不得回来,白白错过了大场面。

    我今天早上才知道事情,这次急匆匆赶了回来。”

    薛蟠看了妹妹宝钗一眼,涎着脸笑道:“要说还是我妹妹最有眼光,这琮哥儿不仅本事大,这福气也是大得吓人。

    好端端居然被他弄出一体双爵的体面事,妹妹真是大喜了。”

    宝钗一听这话,俏脸通红,皱眉说道:“哥哥是不是酒还没醒,说的什么疯话,琮兄弟封爵是他的事,我又有什么大喜了。”

    薛蟠嘿嘿一笑,对被自己妹妹抢白,半点也不放心上。

    他问薛姨妈道:“妈,刚才你和妹妹去了那里,今日贾府外头的贺客太多,妹妹是闺阁千金,可不要被人冲撞了。”

    薛姨妈见儿子神情兴奋,刚才又和女儿玩笑,那里不知他心里那点意思,想到那人一体双爵的大体面,又生出满腹的不甘和羡慕。

    便随口回道:“你姨妈身子不爽利,我和你妹妹过去探望了。”

    薛蟠急道:“哎呦我的妈,这会子你真该少去姨妈那里,你也不看如今荣国府什么风向,带妹妹多去琮哥儿面前走动,那才是正经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妈你可不要再犯胡涂,我担心姨妈又拉着你折腾什么金玉良缘,你可千万别上当,不然就是害了我妹妹。”

    薛姨妈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自己这不着调的儿子,居然也聪明了一回,随口胡咧咧几句,居然还真被他蒙对了。

    薛姨妈随口说道:“你姨妈还真的提到宝玉的婚事,说宝玉明年就带了婚娶之年。”

    薛蟠急哄哄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这样,姨妈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亮。

    如今外头都传遍了,琮兄弟接了荣国府的爵位和家业,宝玉那一房就变成偏脉旁支了,按道理都要搬出荣国府,另外独自过活。

    以后他们也就指望着琮兄弟的脸色过日子,我本就腻味宝玉那个天王样子,连圣上都在圣旨中骂他无用,他的名声已经臭大街了。

    他凭什么配得上我的妹妹,他什么营生都不懂,要是真娶了我妹妹,说不得将来还要我们薛家来贴补,那可是丢死人了。”

    ……

    薛姨妈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惊,要不是自己儿子瞎嚷嚷,自己还真想不到这一茬。

    当年贾赦和贾政两兄弟,长子贾赦虽然承袭爵位,但因为爵产被次子贾政承袭。

    贾赦即便是荣国承爵人,也不能再堂而皇之住在荣国府,荣国府的主堂荣禧堂,只能让贾政夫妇入住。

    贾赦最后只能从荣国府旧花园的地界,隔出独门独户的东路院居住。

    由此可见,大家族的宗法规矩是何等森严。

    贾琮承袭了荣国的爵位和家业,他身上就有了皇权大义,他这一脉就成了荣国无可争议的正统嫡脉。

    自己姐姐哪一房也就成了偏房支脉,按照宗法礼数,她这一房的确已没有继续住在荣国府的道理。

    如果姐姐那一房出府别居,那以后只能靠着分到的微薄祖产,还有姐夫的那点俸禄过日子,想要过以前豪奢的高门日子,决计是不能了。

    自己女儿要是这样嫁过去,体面尊荣那是没有的,说不得还要带来个大累赘。

    宝玉又是个不顶事的,搞不好薛家还要时常周济,堂堂金陵薛家长房,找了这么个浪荡女婿,还不被人活活笑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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