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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贾母一辈子都活在世勋富豪之家,这么大笔银子对她来时,也是非常惊人的财富。
荣国府这份爵产,一年产出利银最多也就两万两,如今降等袭爵,被宫里减了五百石爵产,一年两万银子都会收入不足。
贾母思量王熙凤所说,自己这孙子能赚这么多银子,哪里会把家里这些产业放在眼里,心中倒是放心了一半。
王夫人听说贾琮一年能捞这么多银子,目光中已难以遏制流露出贪婪,转而生出焚烧欲裂的妒忌。
但她也只能如此,以贾琮如今的权势和名份,她根本无力生出半点觊觎之心。
王熙凤继续说道:“琮兄弟这样的读书人最看重体面名声,他手头又是不缺银子的,这种不值当的事,他绝不会去做的。”
贾母想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说道:“他自己在外头有本事,那便是最好了,也省的心思都在家里做耗。
等到忙过这几日的贺客,我得了空闲便叫他来说个章程,这份家业总要妥当管着,让家中老少都安心。”
……
荣国府,西角门外。
贾政和贾琮亲自将北静王和王妃送上马车,目送着马车离去才回了府。
马车之上,北静王夫妻并排而座,北静王妃笑道:“王爷这次亲自上门道贺,琮哥儿必定心中感激王爷的器重。”
水溶淡淡一笑,说道:“他倒是对我执礼甚恭,引入荣禧正堂,与各家拜贺的勋贵济济一堂,和煦如风,言语应对,十分得体。”
北静王妃听出自家王爷话音之中,有一丝明显的失望,好奇问道:“以王爷的身份,琮哥儿应在偏厅内室相待,以示尊崇。
他才多大年纪,毕竟还是年轻,不懂得这些交际精细之道。”
水溶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尽然,我看他是有意为之罢了。
有时我都很是奇怪,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思虑缜密,心术老道,不露破绽,就好像是个打滚官场几十年的老油吏。”
北静王妃也是出身金陵世家,心思聪慧,颇有见识,略微想了想才说道:“难道他是顾忌王爷的身份,行事才会如今忌讳谨慎。
担心会被人传出话头,说他私下交好王爵?”
水溶脸色沉静的说道:“当今圣上自登位以来,对四王八公一干老勋深有隔阂,从没断过打压冷落之举动。
这次辽东盐铁大案,虽说圣上有所留手,但还是有三家世勋从此殒落。
老勋子弟之中,唯独贾琮得了圣上格外青睐,这几年荣宠不断,引人注目。
贾琮深知自己的富贵功业,皆来自君上,自然会揣摩圣心,趋利避祸,不然我上门道贺,他又为何会如此客套谨慎。
不外乎不想在圣上那里留下猜忌和话柄。”
北静王妃似乎有些不信,说道:“王爷是不是多虑了,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会有怎么深的心思。”
水溶说道:“十几岁就能以军功封爵,更是以庶子之身一体双爵,他那里会是普通少年,不能以寻常人来度量。
当年他还是贾家不受人待见的小秀才,皇上就能对他破格加恩,单单这份毒辣的眼光,不得不让人佩服。”
水溶又问道:“三妹在皇陵为老太妃守灵,一切可好?”
北静王妃说道:“前几日我还去看望过,三妹一切都好,她说入冬以后,贾琮还让人送来上等的红罗炭、黑狐裘。
只是他们两个需要避嫌,人却是没有亲自过来。”
水溶说道:“老太妃虽然故去,但太上皇破格恩准三妹入皇陵,为老太妃守制半年,这是龙子凤孙才有的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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