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派人过去,可不是为拉个干活的劳力,而是借他的势去帮她站台子,让王夫人这样的有所顾忌,不敢轻易肘制她管家。

    所以五儿过去西府,就像是贾琮的裙钗钦使,西府上下哪个也不敢小瞧她。

    当年五儿刚跟了贾琮时,那时他被贾赦打成重伤,贾母担心他在东路院丢了小命,才把他接到东府来养。

    当时西府里许多家生婆子笑话柳嫂子,说她女儿跟了个不入流的主子,这样低下不堪的出身,即便是主子,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

    那时她们见了五儿,会趾高气扬的称呼五儿为柳家丫头。

    后来贾琮读书进学,在荣国府中日益拔尖,那些下人口中的柳家丫头,变成了语气恭敬的柳姑娘。

    如今贾琮一体双爵,满身荣耀,做了东西两府的家主,五儿作为他的贴身丫鬟,又被贾琮派回西府管理家务。

    于是西府那些家生奴才,愈发见风使舵起来,以往口中的柳姑娘立刻变成了柳大姑娘……。

    微末落魄时无人问津,风光灿烂时仰慕恭维,其实不用觉得庸俗,因为芸芸世人,本就是如此。

    王熙凤更知她是贾琮身边得宠的心腹,可不会真的使唤她,只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理事。

    五儿用篦子梳理头发,贾琮又问道:“老爷和太太那边这几日如何了?”

    五儿回道:“这两日老爷、太太、周姨娘、赵姨娘,还有几位爷的行李家当都已搬到偏院。

    自从那日之后,老爷便住在梦坡斋书屋,再也没回过荣禧堂。”

    ……

    自那日宗人府和吏部带着弹劾奏本上门,要求贾政上本自辩。

    贾政得知朝廷上有怎么多官员,联名弹劾自己擅居荣禧堂,不禁惊恐失措,悔恨交集。

    他做了十几年的堂官,虽然平庸碌碌,但一贯循规蹈矩,从没有出过半点错漏,哪里经过眼前这份场面。

    等到礼部和宗人府的人离去,他也不问贾母和王夫人的意思,严令林之孝安排人手,将二房的家当全部从荣禧堂搬出。

    他自己进了梦坡斋书屋,一天都没出来过,当晚就宿在书房。

    贾琮闻讯之后,连忙去了梦坡斋书屋劝解,贾政只说了句悔不该听内闱之言,并无其他话可说。

    至于那七封弹劾奏章,贾政并没有一一自辩回复,大错已昭,还有什么可以自辩的。

    至于其中一本奏章弹劾贾母治家不严,贾政没有让母亲受过的道理,自然是子承母责,

    当晚他就奋笔疾书,写了一道言辞恳切的请罪折子,第二天亲自送到宗人府,由宗人府转呈嘉昭帝请罪。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贾母和王夫人虽是内闱妇人,但这么多官员弹劾,圣上下诏上门问疚,她们也知此事已极险。

    因此对贾政即刻搬出荣禧堂的举动,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再有半句阻拦。

    贾母神情委顿,忍不住唉声叹气,但已是束手束脚,再也不好在内院指斥方遒,以免又惹祸事。

    王夫人绝望透顶,如丧考妣,却不敢再起半点做耗的心思。

    当晚她在荣禧堂无限留恋住了最后一夜,第二天清晨便被贾政派人连连催促,仓皇失落的搬出了荣禧堂。

    ……

    接下去几日,王夫人因被驱离荣禧堂,胆战心惊,羞愤交加,也没心思再去插手荣国家务。

    王熙凤便抓住机会,趁火打劫,使出狠辣手段,将原先王夫人安排在各处的陪嫁奴才,毫不留情筛了一遍。

    各自调配到闲散位置,省得他们得王夫人吩咐,在关键地方弄鬼。

    又用两日时间,梳理家奴,奖勤罚懒,清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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