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在姊妹中有些狼狈,左思右想,实在不想再遇到这种无聊事,便就此高挂免战牌,即日起闭门谢客,潜心读书应试。

    ……

    只是如此一来,没让那些有心攀附者冷却,反而因贾琮闭门读书亟待春闱,让人想到此中蕴藏的不俗。

    都知道贾琮身为雍州解元,只要下场春闱,必得进士之位,甚至在二元登科之后,是否还有三元及第的际遇?

    其中如傅试这类通晓官场升迁的精明人,更能看出其中隐含的利害之处。

    于是神京官勋圈子渐渐传出话头,贾家的少年家主,春闱之后必定要唱名琼林。

    加之其一向简在帝心,止步五品文官路途,必定要就此打开,贾家东西两府武勋之资,即将再添文勋荣耀。

    贾家少年家主的前程威势,会再一次冠盖同伦……。

    ……

    这样的传言,如果落在另外一人身上,多半会让文官群体嗤之以鼻。

    因大周立国未到百年,以文制武虽不如前宋根深蒂固,但武勋和文官具备天然对峙特质,彼此存在隐形经纬鸿沟。

    历朝历代,但凡社稷承平日久,以文制武必定是大势所趋。

    自太祖立国,倒是出过善于兵事,且有名将之姿的文官,但极少有勋贵世家出身的士林文勋高官。

    因但凡武勋之家,子弟自小受家风熏陶,不是纨绔子弟,便是尚武粗犷,极少有本事在举业上发迹,自然也难入文官翘楚之列。

    即便武勋之家,想要改移家风,以文易武,也会受到文官集团,或明或暗的压制抵触。

    当年先荣国公贾代善,为保贾家富贵传承,以防承平之年,世代武勋积淀势大而遭皇家忌惮。

    再者嫡子贾赦、贾政都是平庸之才,实在难以传承贾家武勋之风。

    遂起家声易武从文之策,长子贾赦承袭世爵,次子贾政却让他立意从举业出身。

    但是十五年前,神京发生吴王之乱,永安帝在退位之前,收到贾代善临终遗奏,不仅首肯两子分承爵府的奏请。

    而且还顺手恩赏贾政工部主事官职,贾代善去世后,再加恩贾政升从五品工部员外郎。

    ……

    永安帝此举与其说是对贾家的恩典,不如说是就此断了贾政举业发迹的路途,也断了贾家易武从文的念想。

    贾政在工部蹉跎十五年,历经五次吏部大考,他虽才略平庸,却是兢兢业业,小心谨慎,从无过错。

    国朝虽有非进士出身,常规不得晋升五品以上文实职的规则。

    但一个出身豪门的勋贵嫡子,年资累计十余年,却连正五品都无法晋升,其中如何没有外因所制。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君不恩,臣欲弃。

    嘉昭帝在四王八公冷眼旁观中登基,如何会提拔一个才略平庸的老勋嫡子。

    朝廷文官集团,更不会允许一个毫无文华底蕴,打了武勋烙印的人物升迁坐大。

    如此上下缘故交集之下,贾政才会就此坐蜡,沦为工部有名的吉祥物,雷打不动十几年。

    但是,贾琮和贾政相比,虽出身同家同门,但却轻易挣脱桎梏,犹如新开天地。

    且不说他身为当世文宗弟子,二度科场登科,书法词章名动天下,武勋出身对他在士林奠定坚实地位,已毫无肘制。

    最要紧的一桩,他在乡试时那篇《士人明德不振》的宏文策论,振聋发聩的四言真法,更让他在文官士林中树立崇高位份。

    当初翰林院事葛宏正,读了这篇煌煌宏文,心思激荡之下,曾当庭上奏,要举荐贾琮入翰林院任七品典籍。

    如果不是嘉昭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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