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要出门。

    贾琮等探春走到近前,问道:“三妹妹这一大早是要去哪里,回东路院吗?”

    探春神情有一丝无奈,说道:“昨晚太太让人给我传话,因上次夏家太太和姑娘,受太太之邀到东路院做客。

    今日夏太太要周到礼数,回请太太到夏家走动,因上次是夏姑娘一起过来,所以太太让我作陪同去。”

    贾琮见探春一脸不愿,想来她很不愿意去夏家走动,但是又不好驳了嫡母的面子,只是勉为其难罢了。

    估计是自己在探春面前,两次说了夏金桂的歪话,已让她对夏家生出抵触。

    在他的原先认知之中,桂花夏家和薛家关系密切,但夏家太太和王夫人应该毫无交集,可如今这两人却宛如闺蜜。

    两家能带着女儿相互走动,这在当下是两家世交才有的举动,什么时候她们这等亲密起来。

    贾琮心中古怪的感觉越发浓重,想到那日在荣庆堂上,清虚观张道士给宝玉介绍姑娘,其中一家便是桂花夏家的夏金贵。

    想到其中荒诞离奇之处,差点不厚道的笑出声……

    探春见贾琮脸上神情有些古怪,好奇问道:“三哥哥,你在想些什么,怎么有些古古怪怪的?”

    贾琮一下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事,太太既头一次叫你,便去露个脸也就是了,以后如还有这类事,便可找由头推了。”

    突然又问道:“太太怎突然和夏家太太走动频繁,她们很有交情吗?”

    探春回道:“要说彼此交情深厚,倒也是并不像的,她们相识不过数月时间。

    那次夏家母女到姨妈家里相看,是太太和我作陪,夏薛两家虽好事未成,太太倒和夏家太太熟络起来。

    太太似乎很看重夏家太太和小姐,那日夏太太和小姐到东路院做客,太太不仅让我相陪,而且还让二哥哥也过去见客。”

    贾琮听了这话,神情一片愕然,心中甚至打了个冷颤,王夫人这形状,看着是要作出事来……

    探春见贾琮神情异样,突然心中也是一动,问道:“三哥哥和我说过,那夏姑娘不是好相与的,要不要我和太太私下去说?”

    贾琮苦笑说道:“妹妹往日是聪明人,如今怎么糊涂了,你是大门不迈的闺阁千金,突然说到夏姑娘不好,太太如何能信。

    要是你说这话是我说的,太太心中愈发嫌弃,更以为我心中藏奸,要离间她和夏家的情谊,只怕偏偏再走近些,岂不适得其反。

    且以后太太对妹妹更多一层嫌隙,这种傻事我是不会让你去做的,让你为个不相干的人吃亏,太不值当。”

    探春一听这话,也觉得大有道理,自从三哥哥承袭了荣国家业,太太对三哥哥嫌隙极深,但凡三哥哥说的话,都决计不会相信。

    三哥哥和自己何必急急的枉做小人,况且眼下只是两家走动,并没有生出什么事情……

    贾琮看了探春身后的侍书,说道:“三妹妹平时少出门,带一个丫鬟怎么够,把翠墨也带上,我让管家再叫个精明干练的婆子跟去。”

    等到将探春送上马车离去,贾琮和芷芍才登车往城郊尼牟院而去。

    ……

    神京城郊,尼牟院。

    佛院风雨连廊上,妙玉端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婀娜动人的身影,穿过院中树荫花影,向修善师太的禅房走去。

    她头戴妙常髻,穿月白素袖袄儿,外罩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纤腰上系藏蓝丝绦,下身穿水墨白绫裙。

    一柄银丝麈尾插在纤腰后丝绦上,随着步履走动,麈尾上万千银丝,扬在风中悠悠荡荡,透着一股幽淡的韵味。

    妙玉端了温水进去修善师太禅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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