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吴梁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立刻明白周严的用意,说道:“黄大人生性严谨低调,不好名利,我赴京之前,父亲曾多次说起。
你我有莫大机缘,才能得到他拟题指点,我既明白他的性情,即便出于长者之尊,也不敢拿他的拟题出去招摇。
葆坤尽管放心,我平日和赴考学友饮宴交流拟题,便留了一些分寸,从没向人出示过黄大人的拟题。”
周严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松,说道:“如此甚好,自来举业之路艰辛,一丝一毫机缘差异,都是青云斩获与否。”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脱口问道:“上次希文去赴宜淳的邀约,可曾将黄大人的拟题告知过他?”
……
吴梁虽是心情疏朗之人,但是听到周严这话,心中微微有些不快。
林兆和是吴梁是同窗至交,两人在杭州府一同求学多年,彼此情谊深厚,不吝于生死之交。
在吴梁看来事无不可对林兆而言,周严此话的心思未免有些狭隘了。
但他转念想到周严的处境,心中也微微有些释然。
周严和他们两人赴京途中相识,彼此之间兄弟论交,但是周严年纪却比他们大了许多。
吴梁和林兆和都是少年得意,年至二十都已高中举人,是最有希望登上仕途青云的读书人。
周严的科举之路却坎坷许多,苦读三十载,三十五岁才考中举人,上届春闱又名落孙山。
周严如果这次春闱依然失利,那就要蹉跎到年过四十,以后想要进士及第,科举之路会越发艰难。
虽然古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但是五十少进士,只是说有及第的可能。
但凡学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精力和血气才情,都会自然衰退,对于繁重的举业应试,也会越发捉襟见肘。
和那些二三十岁的同年,甚至十几岁的才子同科搏杀,攀附青云,金榜题目,得中机遇只会愈来愈渺茫。
即便能再四五十岁高龄及第,受到年龄精力限制,仕途之路发迹的可能,也是十分有限了。
所以,吴梁虽有些不满周严的话,但转念一想,也觉以周严的情形,他会有这等念头,也算情有可原。
随口说道:“那里我去春华楼赴邀,本来也想和宜淳交流拟题,可宜淳却劝我,下场之前多在书经上下功夫,才是正道。
拟题只是拟题,过于沉迷绝非正途,有舍本逐末之虞,宜淳这人才华满腹,颇为自矜,不喜取巧之道,一向都是如此。
之后我们两人便吃吃喝喝,那里还有空说什么拟题。”
周严微松了口气,笑道:“这也在常理,杭州府乃江南科举重地,南方文华举业一向高于北方。
宜淳能在杭州府夺魁解元,只怕是比威远伯贾琮的雍州解元,还多一些份量,他自持才华,不屑取巧,又有什么奇怪的。”
……
伯爵府,贾琮院。
书房里龄官刚刚一曲唱罢,听到书房廊外传来踢踏跑步声,贾琮院里丫鬟举止皆有尺度,很少有人会跑跳着走路。
那急促中带着丝雀跃的脚步,到了书房门外便停了下来,然后便发出噹噹的敲门声。
龄官似乎听出脚步声是谁,微微一笑便上前开门。
那门打开露出个梳着双髻的脑袋,鬓边还挂着粉红的发绳,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喜性可爱的神情,正是豆官。
她笑眯眯的问道:“龄官,你怎么关着门,你和三爷在里面干嘛呢?”
龄官听了这话,脸上不由自主一红,说道:“没做什么,不过是和三爷说话呢。”
豆官一双大眼睛滴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