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晚餐,然后便闷头大睡而去。
……
三月二十一,东方微曦,天色还未大亮。
贡院登科鼓响起,经过一夜的休憩,无数举子从号宿中醒来,简单整理仪容,静候新的考较。
等到云板响过,春闱属官重新发放正卷稿纸,两名差役照常在舍巷中往复走动,向考生出示会试二场的考题。
会试第二次考较“论”、“诏诰表”、“判语”。
“论”近似于后世议论文,也从四书五经摘段截句为题,但并不要求以八股行文答题,发挥自由较大,难度低于首场书经时文。
“诏诰表”即朝廷官衙各类公文合称,要求士子模仿上位者言行,拟写公文,也是对未来入仕能力的考较。
“判语”相比其他显得有些特殊,即对下级递呈文件所下批语。
贾琮曾听柳静庵讲解上届春闱的判语题例,如:风宪官吏受赃处置、罪人拒捕应对、知情藏匿如何论罪等等。
主要考较举子施政逻辑,以及对大周律法条文的熟悉和运用。
在会试的三场考较中,第二场显得十分特殊,有些应试举子觉得二场考较轻便容易,有些人却觉得摸不准头脑。
前者就如同贾琮这般,不仅担任近两年工部司衙主官,甚至还在兵部观政走动过。
因此,他对官衙流转各类公文十分熟悉,甚至接触过许多兵部、工部上官下发的批示公文。
他作为火器司主官,日常也需对火器司日常政务、城外火器工坊营造等下达指令。
两下金陵侦缉署理大案过程中,他接触过金陵府衙、神京大理寺、刑部等三法司的大量判律公文。
对于各类刑判律法,各类急情处置,也算是个中老手。
再加上这半年苦读应试,更是对大周律法进行精读揣摩,几乎无所遗漏。
因此,二场考试对那些尚未有官身,从未经过衙门政事,只会纸上谈兵的举子,显得艰涩繁难,难以掌握分寸。
但是对贾琮这样的应试举子,却显得十分驾轻就熟。
二场考较之中,论、诏、诰、表各一题,判共五题,共计九道考题。
贾琮只用了三个时辰,就全部写好了草稿,这必定是他三场考较中最轻松的一场。
首日仔细修改过一遍,便早早歇息,第二日又仔细揣摩推敲,最终定稿。
到了第三日晨起,才开始仔细誊录完毕,之后便颇有些无聊,等候着日落时分属官过来收卷。
……
三月二十四,清晨,当贡院登科鼓再次敲响,嘉昭十五年会试第三场,终于拉开序幕。
春闱会试三场考较策问,相对于首场书经时文,二场公文书判,更具备宽宏实用之意。
前朝之时,儒家治学鼎盛,会试三场,一贯以首场书经时文为重,三场策问考较,处在补充辅助地位。
但是,等到蒙古铁骑肆虐中原,前朝遗民大批南渡,李天凌于山河破裂之时,乘势席卷中原,鼎定天下。
大周李氏在战火枭杀中崛起,比起前朝皇族,少了儒家软糜之气,多了经世致用的凛冽之风。
历史车轮拐入大周新朝,也使汉家传承千载的科举制度,发生了许多变动。
到了嘉昭帝登基,其比之大周前代君王,更加崇尚实用之功,甚至对朝臣奏章骈四俪六,言之无物,都觉得十分反感。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天子的处事倾向,自然潜移默化于国家抡才尺度,于是会试三场策问的比重,也随之水涨船高。
虽然碍于科举体系千年道统,大周科举之法,三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