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从五品正官,自然希望唯一的嫡子,能娶正经官宦门第女子为妻,于贾家脸面也算好看。
但是,自从那日宝玉在内宅妄言,被宗人府下文训斥,此事甚至牵扯宫中圣意。
单单这一桩,早就将儿子宝玉的名声,践踏损毁殆尽。
贾政虽然迂直,但毕竟在官场沉浸十几年,自然比贾母和王夫人看得清楚,宝玉想要和官宦门第结亲,只怕是很难了。
上次宝玉又因黛玉劝解读书之言,这般装疯卖傻,闹得府上天翻地覆,如此恬不知耻,浅薄可恶,更让贾政对儿子失望。
贾政想着儿子这般形状,如果真哄了哪家官宦小姐结亲,这样的女子都是自小读书知礼,劝解夫君读书上进,只怕都是常理。
万一这不孝子又闹出那般装疯闹剧,只怕就要成为神京笑柄,官场奇谈,他贾政以后还怎么当官做人。
这半年以来,儿子被宗人府下文训斥,自己被满朝官员联名弹劾,让贾政觉得颜面扫地,心有余悸,不堪回首。
如今,贾政是不想再担半点风险,再说儿子宝玉这等懒散荒谬,那里能配得上正经的官宦女子。
宝玉的亲事与其好高骛远,不如配个富足少文的富商之女,只怕以后日子会更太平安稳些。
贾政这些思虑话语,一五一十都对夫人说过,王夫人听了虽心中不乐,但又能说什么呢。
但她在贾母面前,自然不会把丈夫嫌弃儿子的话语,说上一字半句,没得白白糟践宝玉的脸面。
……
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心中也是叹息,自己的宝玉怎么摊上这么个娘亲。
给他找的姑娘家,来来去去都是商贾之门,怎么半点都不顾及贾家的国公门第。
贾母说道:“你说的夏姑娘,我也见过几次,要说相貌性情的确都是上等。
即便是富商之门也就罢了,政儿说的未免没有道理,可她还是早丧父的,多少有些说头。
宝玉可是你身上掉下的肉,相貌人物也是出色的,终归还是荣国府二房嫡子,依我看他的亲事不用太过着急。”
贾母见自己这话一说,儿媳妇脸上都是流露出不甘不愿。
贾母心中不禁有些腻歪,自己这二媳妇虽然是个心狠的,但骨子里偏执过头,不知变通,实在不足与谋。
老太太有些无奈,说道:“你别总想着二房搬去东路院,便是失去了体面,你得多想想如今荣国府如何了。
政儿虽不再是荣国家主,但荣国府的威势,却比往日更胜几分,这才是最要紧的。
如今我也想明白,归根结底,还是因琮哥儿接了家业,他一体双爵,又做了五品正官,又得当今圣上器重。
这小半年时间,但有老亲故旧上门走动,那股子热络劲头,可是前几年没有过的,我虽老了,这点事还是看得出的。
如今,琮哥儿又下了春闱,外头都说他这次是必中的,瞧着他往日读书的本事,我看也是错不了。
他要是做了进士,只怕会更得宫中看重,将来的前程还会更厉害些,这对我们贾家可是好事。”
王夫人听了贾母这番话,心头像是被刀戳一样难受,满腔都是愤恨和嫉妒……
……
贾母继续说道:“你也别老把这点小事都挂在脸上,事情还要往长远来想。
琮哥儿自小和他老子不合,我把他接到西府,挂在二房养大,你没听他寻常怎么称呼政儿,不是叫二老爷,而是口口声声叫老爷。
这也是他们叔侄的缘法,这种情份不同寻常,按这道理来想,他和宝玉还是寻常的堂亲兄弟吗?
只要他以后前程越来越好,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