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风传了出去,可会伤了二老爷的体面。
毕竟二老爷眼下做着朝廷正官,他们官场走动的人,越发不能给人编造出话柄来……”
贾母一听话柄两字,心中条件反射般泛起凛然。
当初她让儿子贾政多住了几日荣禧堂,结果惹出多大的话柄,现在想起还是心有余悸。
其实以贾母的老道,如何不知眼下荣国府是大房的家业,让二房的宝玉在大房家里摆宴,已经于理不合。
但是,贾母本希望在这种事上面,贾琮和王熙凤不做计较,只要他们不说话,这事也就混过去了。
也好遂了贾母一辈子对宝玉的宠爱,让他的成年之宴多些光彩体面。
却没想到作为大房媳妇的王熙凤,在这件事上半点不含糊,方才这话虽说的客气,但其中经纬分明之意,昭然若揭。
而且,她说的那些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也挑不出毛病,万一又给二房惹出话柄,那就得不偿失了。
贾母想到这些,也就愈发不愿意发话。
王夫人见自己一手带入贾家的侄女,如今真是事事和自己唱反调,心中颇为不服。
微微压住火气,说道:“凤丫头,你这担忧是不是过了些,那些贵妇太太总不会这么闲,日日管别人家的闲事。”
王熙凤笑道:“太太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宝玉的成年生辰宴席,总不能自己家里人围了一桌,吃饭喝酒就完事。
总还要请亲戚良朋上门赴宴,到时候少不得也要请那些贵勋太太,不然琮哥儿请了,宝玉不请,太太脸上也不光彩。
到时候宝玉在大花厅摆宴,可就不是家里往外传话头,而是这些贵家太太自身亲历。
到了那个时候,太太你就瞧着吧,那些长舌头的妇人回去之后,要是不扯淡说歪话,我的姓就倒过来写。”
王夫人一听这话,心中一阵发苦,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宝玉过成年生辰,自然不能自己家吃顿饭就算了,家里这些人一桌都坐不满,岂能如此寒酸。
自然要请外客上门庆祝,宝玉的娘舅怎么也要到场,家里这些世勋老亲也不能漏掉,不然传扬出去,越发显得二房已经没落……
王熙凤见王夫人已有些傻眼,笑道:“太太要是不在意这些,我那些话就算多虑了,太太也不必放在心上。
琮兄弟更是没有关系的,他如今每日满脑子科举做官,只要外头不出事情,家里的小事他也懒得管。
老太太,这说起科举做官的事,我昨日刚刚听说,礼部那边正在批阅会试卷子,过了月中之后,多半就要开始张榜。
依琮兄弟读书考学的本事,必定要金榜高中的,到了那个时候,不知又有多少人眼睛盯在他身上,盯着家里这一亩三分地……”
贾母一听这话,脸色也是一变,说道:“宝玉的生辰酒宴,摆着东路院也挺好,我虽上了年纪,可还没到走不动道。
你们有这份孝心就成,我听说东路院新修的园子不错,我也正好趁便多逛逛去……”
……
神京,礼部阅卷大厅。
自从三月二十七会试结束,经过前期试卷弥封誊抄,正式的会试阅卷已持续十天。
会试首场书经试、次场论诏诰表试都已完成批阅,开始进入会试三场策论阅卷。
会试大堂两侧十八间同考官廨房,人员进出频繁,话语之声不绝,皆为同考官、阅卷官举荐讨论试卷评等。
三位主考官也不像前几日那样,大多安居主考官廨房,而是在大厅中走动,并经常出入同考官房廨,听取各房试卷筛选讨论。
此时,十八房同考官也已从本房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