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薛蟠这是没话找话,也不知他想说些什么,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多少也顾着宝钗的脸面。

    说道:“如此,就多谢薛大哥了。”

    薛蟠见贾琮脸色有所和缓,心中也觉得高兴,他看了眼和王家亲戚招呼的宝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问道:“琮兄弟刚才从内院出来,我听说今天宝玉过生日,姨妈还请了桂花夏家太太和小姐,可是真的?”

    贾琮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这世上大概没人比他更清楚,薛蟠和夏金桂的渊源。

    如今薛大傻子别人不问,单单就问起了他,当真有些玄妙。

    笑道:“薛大哥倒是耳聪目明,太太的确请了夏家母女做客,方才我在内院也瞧见了。”

    薛蟠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竟然一下没了话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此时,日头渐渐爬高,但是正堂中的客人,却还是原先那些。

    过了许久之后,忠靖侯史鼎长子史衡入堂道贺。

    贾琮正和史衡寒暄,听家丁来和宝玉回话:“忠诚伯府、泾阳侯府、理国公府、治国公府等七家勋贵老亲,都让下人送来了贺礼。

    城阳侯府夫人、忠靖侯夫人也到了,已入了内院,老太太和太太正迎客说话呢。”

    宝玉听了也就算,一旁的薛蟠常在外头走动,却听出些端倪,问道:“那七家勋贵老亲除了送了寿礼,府上又何人来赴宴。”

    那家丁回道:“这七家只是送了寿礼,但是没人赴宴,各自都说家中有事,不得便利过来……”

    宝玉听了这话,只是眉头一皱,并没有说什么。

    当日贾琮摆生辰宴席,这几家的世子,宝玉可都见过,这些人都是粗鄙无术的武夫,不来倒也干净,省得自己花功夫应酬。

    一旁的薛蟠听了家丁的话,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坏笑,似乎都懒得掩饰。

    贾琮只是略微一想,心里便如同明镜一般,清楚这些被下帖的勋贵世交,为何都推脱不来,只是送份寿礼还愿。

    这些世家勋贵的掌家之人,无不是世故城府之人,混迹官场,见风使舵,权衡利弊,明哲保身,都是他们基本的惯性法则。

    如果贾政还为荣国府家主,或许各家世交勋贵会给些脸面。

    但如今贾家二房已沦为偏房,和荣国府世传权势已无半分关联,更不用说宝玉被宗人府发文贬斥,在宫中都留下恶名。

    家道中落,名声损毁,立刻被人抛之脑后,从此无人问津,虽然有些市侩残忍,但世人趋炎附势,不是历来都是如此?

    贾琮摆生辰宴席,他们会趋之若鹜,无人轻易缺席。

    但宝玉摆生辰宴席,他们却不会轻易来触霉头,恭恭敬敬送份贺礼上门,也算留下基本的情面。

    王子腾在一侧也听到家丁之言,脸色顿时变色,心中不禁叹息,没想到自己妹妹妹夫如今沦落如此。

    宝玉从小到大在荣国府都是金尊玉贵,如今大摆十五生辰宴席,明明已下过帖子,这些世勋豪门竟都推脱赴宴。

    这些豪门这等无所顾忌,做出这等撕扯脸面之事,心中多半也看死了荣国二房,料定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自己妹妹和妹夫也会落到如此境地,以后想要指望荣国府的人脉,只怕要难了。

    王子腾想到这些,看了一眼堂中和宝玉年纪相同,风采气度却灼灼夺目的贾琮,眼中闪现一丝无奈和阴霾。

    ……

    东路院,内院正堂。

    今日贾母和王夫人都是衣装雍容华贵,她们刚进入正堂之时,都是笑容满满,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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