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吩咐,诸位师兄师姐聚齐之后,帮他在洛阳寻人。”

    邱任问:“人是怎么丢的?”

    十三郎答道:“今早有人用计将大师兄诱出院子,接着跳进来两个脸上蒙着黑帕的汉子,我武艺低微不敌,九娘就被掳走了。师兄回来后,也没能追得上。”接着原原本本将他与韦训今日的遭遇讲述出来。

    众人听闻这调虎离山、声东击西、金蝉脱壳的连环计,心下都觉得惊诧。敌人显然熟悉韦训的专长,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但青衫客这等机警沉稳的老江湖,竟被耍得团团转,这份智计可谓算无遗策,料敌如神。

    拓跋三娘听十三郎说一句话喘一口气,声气断断续续,在烛火之下仔细瞧了他一眼,只见小孩儿脸色蜡黄,神情萎靡。

    她问道:“你中气怎么如此弱?话都说不顺。”说着伸手扣住十三郎脉门,将他扯到身边来摸了摸脉。随后脸色一沉,将他往邱任身边轻轻推了一把,“老四瞧瞧。”

    邱任惯常为人诊治外伤,搭脉一切,便知十三郎心肺受过重创,当即扯开他衣襟,只见小沙弥胸口一块瘀紫凹陷下去,连骨头都打碎了,想来每次呼吸说话都是剧痛。

    众人脸色均是一变,心里都明白若不是这孩子从小修炼“般若忏”心法,硬功稍有小成,这一击必当场将他打得五内俱崩,气绝身亡。

    罗头陀“嘿”了一声,满脸虬髯晃动,森然道:“对小孩儿下手挺狠啊。”

    拓跋三娘指着一个空的石鼓,说:“你坐在庞六的位置上。”

    十三郎尚未出师,师门聚会时本没有座位,理应站着应答。如今得了宽宥,谢过各位师兄师姐,才小心落座。

    邱任同是修行“般若忏”,以医师口吻叮嘱十三郎:“别偷懒,越是受了伤越要勤练功夫。般若忏不仅是金刚不坏的硬功,还能迅速修复受损之处,易经洗髓,脱胎换骨。”

    许抱真和拓跋三娘心想,陈师古抢来的这门心法比本门的“玄炁先天功”进境慢许多,也显得笨拙。但只要耐心练到一定境界,外功难破,受了伤又能迅速自愈,除非彻底将人斩首碎尸,否则总是留有后患。正是因为这门功夫如此难缠,大家才不愿轻易跟老四老五动手。

    十三郎将衣襟掩上,盖住伤处,说:“我没事。只求各位师兄师姐帮忙找人,洛阳这么大,九娘下落不明,我和大师兄是大海捞针,无从下手。”

    听见老幺出言恳求,众人要么望天,要么看地,都不做声。

    十三郎知道残阳院与其他门派不同,七绝之间向来不睦,毫无同门情谊可言,甚至盼着韦训早死。寻人又是件极繁琐的麻烦事,他们不愿出手相助,是心安理得。

    他搜肠刮肚思索一番,心里冒出个主意,遂忧心忡忡地说:“大师兄不仅继承了师父的武功,似乎也继承了师父的疯病。九娘被人掳走之后,他为心魔所困,一下子神志错乱了,恐怕要在洛阳闹出大乱子。”

    罗头陀刚刚已经说过,如今十三郎再次重提,陈师古当年所作所为袭上心头。他博学宏知,文韬武略,疯了也与其他愚痴失智的疯子不一样,既精明狡猾,又穷凶极虐,是最难对付的那种。

    拓跋三娘思索了片刻,嫣然一笑,媚态横生:“那又怎样?短命鬼身患绝症,就算失心疯,还能有几年好活?大不了我们先撤出洛阳避一避风头,等他病死一了百了,叫小疯子去地下跟老疯子纠缠吧。”

    许抱真唇边噙着一丝笑意,缓缓点了点头。

    邱任笑道:“还是三师姐脑子转得快。”

    十三郎见此情形,只能使出最后压轴的绝招来,他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有件事我们一直瞒着诸位师兄师姐,如今迫不得已,须得实言相告了:大师兄已找到凤凰胎、活珠子。”

    这一句撂下,众人脸色突变,拓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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