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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筂无比的庆幸她曾打过那么一个电话,否则,要等人发现她不见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被捆得太久半边身体发麻,后脑勺不知道是被撞到了还是怎么的隐隐作痛。她努力的让自己平心静气保持着理智,视线再次的落到谭音的身上。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不刺激到她的情况下,先搞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
小小的屋子里安静极了,就只有谭音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在孟筂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始同她谈时,她突然停了下来,伸手用力的将孟筂从地上拽了起来。
孟筂的身体是麻的,一时没能站稳,重重的摔回了地上。这一摔胳膊火辣辣的,应该是擦破皮了。
谭音并没有让她缓一缓,再次的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她大概以为孟筂是故意的,骂道:“你给我起来,少给我耍花样。”
孟筂勉力站稳,忍着疼痛问道:“去哪儿?”
“你觉得你现在有问的资格吗?”她在身后推着她往前走。
孟筂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想着只要出了这门,她就有机会向别人求救。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谭音打开推着她出去,她才发现这儿是老旧无人居住的居民楼。楼道里黑漆漆的寂静无声,鼻间是更加呛人的霉味儿,角落里有老鼠被惊动发出的吱吱声。
她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谭音会放心让她出来了。
鼻子受不了湿潮的霉味儿,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谭音推着她上楼,讥讽道:“你这个大小姐,肯定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孟筂从她的这句话里推测出这儿应该是她以前住的地方,她费力的跨上台阶,淡淡的说道:“我以前做兼职时,住过商铺上窄又矮的阁楼。夏天很热,呆时间久了会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至今仍记得那种感觉,但在当时,肉体上的痛苦,远不及精神上的万分之一。现在再去回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此刻突然想起了沈子业来。
两层咯的楼梯,因为孟筂的身体被绑住,她走得极为困难,到达楼顶出了一身汗,冷风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一寒颤。
这会儿她才发现这会儿应该是深夜或是凌晨了,外边儿漆黑一片,更令她心灰意冷的是,这周边都是漆黑的一片,不见路灯也不见任何窗户有灯光。如果她没有猜错,这边都是待拆迁的地方,居民们应该都已搬走了。
在这儿,她就算是喊破喉咙估计也没人听到。
谭音手中的手电筒光扫到了她的脸上,她尖利的笑了起来,问道:“你知道我什么会带你上来吗?”
刺眼的灯光下孟筂睁不开眼来,她闭上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谭音也不用她回答,她往远处看了一眼,说道:“我现在活着已经没意思了,可我又不甘心独自去死,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当然要带上你一起。”
孟筂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炽亮的手电筒光下,她的脸上呈现出某种癫狂,让她不敢不相信她的话。她将她绑到这边来,她一直以为她是想要钱或是想威胁她父亲,却没有想到她竟是要寻死。
奇怪的是,她竟然并不那么害怕。在沈延習离去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直渴望着死亡,希望陪着他一起去,让他不那么孤单。
她有那么瞬间的恍惚,看向了谭音,说道:“你如果是为了和我爸爸赌气,大可不必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你可以一死百了,你女儿呢?她小小年纪,你让她怎么面对失去妈妈的痛苦?”
她的语气还算是平静,冷风吹来,她的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
谭音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来,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她冷冷的说道:“这就是我要带你一起去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