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身边都要跟个文书专管吃住的费用,木县尉再不能像以往那样接受各村的孝敬,真真是吃了一个多月货真价实的农家饭。
等终于熬到回家,吃上了久违的红烧肉,又喝了不少酒,憋着一肚子气的木县尉就忍不住和媳妇抱怨起来。
媳妇听完转头就和族里的妯娌们唠叨,事情一来二去就传到了木家族长耳朵里。
族长把木县尉叫了去,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骂:“一个县尉竟然敢和县令对着干,你脑子被黄汤灌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位置可是咱全族使了力气才换回来的,你要是坐不好,族里就换个人去。”
木县尉不服气道:“我也是没想到那县令竟然为个小孩子就和我翻脸,这也是他运气好,自从上任以来就没遇到过匪盗劫掠的案子,等真有了那些事,他还得求着咱给办案去。”
族长已经事先派人去打听过,他眯着眼睛道:“听你这意思,莫不是还不知道那叫封旭的孩子是谁吧?”
木县尉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陶县令来到不久他就被调去了外围,县衙内部的事自然不甚清楚。
但他也不在意,“不就是整日里跟在那个小商户之女的后面嘛,左不过也是哪个生意人家的孩子罢了。等日后我去他家坐坐,县令一任不过几年,咱们可是生长在此的,想必他们家也不敢得罪咱去。”
族长气得猛地一拍桌子,“蠢材,你以为你这个地头蛇很厉害吗?那可是封大将军的儿子啊,若真与你计较起来,十个你加起来也不够看的。你说你好歹也是衙门里的人,怎么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事情如果发生在几个月前,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那三个少年的身份县衙有意保密,他们的确打听不出来。
但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各个渠道的消息流入,有心的话合起来想一想也能猜出个大概。
但眼前这个侄子时常出入县衙,既不肯动脑子思考,也不去多看多打听,可见是个愚蠢且自负的。
木族长此时心里很是后悔,当初没有听上一任老族长的话,没把他们最聪明的青年送进县衙,只选了这个力气最大的。
他心累地对木县尉道:“别忘了,咱们木家可是几代之前才从外地过来瑜青县,能有如今和那些当地望族平起平坐的地位,就是靠着咱们一直在衙门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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