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墨郎中来了。”

    两人忙整了衣衫,规矩地坐好,苏幼筠说道:“快请她进来。”

    墨竹不似往常那般拎着医箱,而是空着手,有些局促地走了进来。她不自在地瞄了一眼燕肃,抿了抿嘴坐到床尾看向苏幼筠道:“我瞧你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所以特来向你辞行的。”

    “怎么好好的要走呢?之前不是说好就在我这住着,咱俩能做个伴。况且这里离着医馆又不远,每日让车夫送你过去也不麻烦啊。”苏幼筠有些不舍,这几个月墨竹住在这里,让这空旷冷清的院子热闹不少,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了?

    墨竹清冷的面孔此时透出一抹红晕,她低声道:“医馆那里总归也离不得人,晚上难免有病患上门,不能老是打扰到你。更何况你与燕公子的婚事估摸着也快了,我总杵在这里多有不便。”

    苏幼筠还想再劝,却被燕肃拉住了,他看向墨竹拱手行了一礼,说道:“这些日子多亏了墨郎中相助,墨郎中的大恩我们都万分感念,如今既然墨郎中执意要回去,我们也不好勉强。但幼筠将墨郎中当作至交,日后还要多多走动,墨郎中若遇着任何事情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决不推辞。”

    此刻墨竹的心已经绞成了一团,她低头向燕肃行了一礼,不自在地别过头去看向苏幼筠道:“我与幼筠妹妹经历这么多事早已不分彼此,自然不会客气。日后还望燕公子好生对待妹妹,莫要让妹妹伤心难过了。”

    说完,她拉着苏幼筠的手说道:“像你说的,医馆离这也不远,你有事就让人去医馆说一声。你好好养着,给你的药还得用着,不然留下疤可不好了。”

    “知道了,啰嗦鬼。”苏幼筠不知墨竹的那些心思,只以为她怕麻烦自己,有些难过地欠身抱了抱墨竹。

    墨竹走了,梁府又冷清了下来,苏幼筠又开始想念姐姐。她突然想起姐姐的请求,忙看向燕肃,问道:“对了,此案了结,那白家是如何处置的?可有按之前说好的做了?”

    燕肃答道:“你放心,原本白明甫本被判秋后问斩,白昭仪打入冷宫,后因皇后娘娘求情,改判白明甫流放三千里,白昭仪连降两级改封美人。白家充没家产,其余人打回原籍不得入京。命是都保下了。”

    苏幼筠轻舒了一口气,说道:“那便好,我也算能给姐姐一个交代了。也不知姐姐日后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