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开始低沉。

    向鲍鲲一个激灵,立马回神儿,赶紧行礼谢恩,“臣不敢妄言,臣代木家姑娘谢主隆恩。”

    皇帝陛下的决定,谁敢质疑。

    几个部的尚书见不得京兆尹向鲍鲲得宠嘴脸,纷纷转向他处,不看他翘尾巴的嘚瑟样儿。

    不过,还是有不少朝臣都把火辣辣的目光集中在了安逸伯尚道谦的身上。

    这些人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安逸伯。

    每人觉得安逸伯脑子是正常的。不然的话,好好养着木家那个财神,不苛待磋磨这个儿媳妇,那她得丰厚嫁妆,岂不都是他们家的?

    而且……就算木雨竹要捐了嫁妆,那这份天大的荣耀,不也得落到安逸伯府?

    唉……可惜啊,尚道谦为人刻薄,他媳妇儿邢氏心术不正,为人刁钻。

    所以,才有了小儿媳妇木雨竹宁可和离捐了嫁妆,也不肯便宜他们家的事儿来。

    尚道谦站在朝臣们中间,低垂着头,没人能看清他老脸上的恨意和狰狞。

    昨天,老家伙晚回府中一步,让木家那小贱人逃过一劫,他简直是气疯了。

    心里暗暗盘算着,哼哼……待过几日,定然找个理由,弄死木氏父女不可。

    站在他身旁不远的御史张梁,也神情淡然,老眼里没啥波澜,好似即将对尚道谦出手雷击的,不是他一般。

    昨天晚上,他的书桌上突然出现了几封密信和一些证据,让他开始吓一跳。

    可待看清那些密信和证据之后,这位钢铁御史就来了精神,连夜召集人手开始去彻查安逸伯府。

    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密信和证据便被查实了一多半儿,再有一天的时间,估计就能将尚道谦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全部查清。

    张梁抿唇淡然地看着杀意一闪而过的尚道谦,心头冷笑。

    就在金銮殿上君臣各怀心腹事儿的时候,突然间,一名小太监匆忙找到殿中管事大监汪直禀告,“大总管,商人木怀恩家所经营的所有商铺作坊,刚才几乎是同时燃起大火走水了……”

    “什么?”汪直大吃一惊,“快,快派人救火。咱家去禀报陛下。”

    汪直飞快地回到大殿,向皇帝禀告,“万岁,义商木怀恩名下的产业,同时着火了。”

    皇帝一愣,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木家……产业被大火烧了?”

    汪直起身瞄了一眼群臣中的安逸伯尚道谦,朗声回道,“是,同时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