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笑了笑,同意。
洗漱完,躺在酒店大床上。壁灯昏暗光线里,倾听身侧人讲述自幼经历。
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为给弟弟治病,父母逼迫刚满十八岁的女儿嫁人,以收取高额彩礼。
感到震惊。
尝试好几次,梁微宁才找到自己声音,“这是违法的,你可以去告他们。”
“穷乡僻壤,并不算稀奇。”
Vivi云淡风轻扯唇,“而且早在八年前,我有幸得到一笔资助,远赴沿海念书后,就彻底跟那家人断绝了关系。”
断绝关系。
“所以你弟弟打来电话,是几个意思?”
不由联想到,钱。
保不齐又打亲情牌,找姐姐要钱。
猜错了。
“我当下面临的境况,与家里无关。”Vivi一动不动注视天花板,眼底划过挣扎。
梁微宁没打断,静待后文。
谁料不到几分钟,耳畔传来轻浅呼吸声。
转过头一看,人已睡着。
??
话题聊一半,不厚道。
困意来袭,梁微宁自然也撑不下去。
伸手熄灭壁灯,一片漆黑中,很快进入深眠。
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睡前什么都没想,偏偏整晚梦里,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场接着一场。
从没醒的这般早。
凌晨四点。
透过窗帘缝隙,天色尚未见曦光。
几乎第一反应,就是察觉到身旁冷冰冰一片,没人。
印象中,Vivi貌似无晨跑习惯。
揭开被子起身,穿好外套,梁微宁拿着手机进卫生间。
然后,在玻璃隔断门前,看到正抽烟的Vivi。
对视须臾。
指一指房间方向:“睡不着可以玩游戏,我不怕吵。”
暗示对方,不用独自待着。
小姑娘眼神澄澈而坦诚,虽未把话讲明,但关心藏在细节里。
一寸寸按灭烟头,Vivi缓缓直起身。
静默一阵。
她抬目看着女孩,仿佛下定某种决心。
其实,还有另一个故事。
关于那位资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