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似任性,其实心底比谁都柔软。当她重视一个人和一份感情的时候,就会甘愿被束缚于规则中。”

    后半句才是重点。

    作为父亲,只希望闺女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嫁入豪门,听上去风光无限,但背后所要做出的牺牲,也是常人难以承受和匹及的。

    以陈先生的洞察力,何尝不懂老梁忧虑。

    “关于这点,您可以永远放心。”

    陈敬渊视线回正,语气郑重:“婚后不会限制她自由,包括爱好和事业,一切她想做的,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至于所谓‘规则’。

    “婚姻是我跟她之间的事,除了法律,不受任何因素干预。如果将来她不想常居港区,就回家承欢二老膝下。我会把业务扩展到蓉城,她走到哪,我陪到哪。”

    老梁闻言动容。

    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愿意跟着女人满世界跑。

    作为集团掌权人,哪能如此自私妄为。先不论实际行动,换而言之,有这份心和承诺就够了。

    思及此,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清风徐徐拂过,老梁微露笑意的脸,带着几分畅怀和释然。

    六点左右,用完晚饭。

    爷俩仿佛没聊够似的,又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从始至终,全然忽略家里还有两位‘嗷嗷待哺’的女士。

    收拾好碗筷,谢老师看着书房方向,静默一阵后,得出结论:“八九不离十,你爸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老毛病?”

    “让人欣赏他的墨宝。”

    “.”

    实则,这次是真冤枉人老梁。

    下午返程途中,陈先生主动提出,晚饭后想去书房单独谈谈,顺便给岳父过目一些文件。

    至于具体是什么文件。

    此时,老梁浏览完手里的婚前协议和财产转让书,震惊之余,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他说:“感情靠双方经营,而非单方面经济依托。倘若这是决心和诚意,那你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

    我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再则,即便将来她看错人,也有我和她妈妈在背后兜着。所以,你不必如此。”

    听完老梁肺腑之言,陈敬渊笑了笑。

    “可能您不了解,其实我思想比较传统。”

    话音微顿,温和声线不由低沉:“金钱偶尔也是稳固婚姻的要素之一,两个人朝夕相处,性格方面各有棱角,我有独断强势的一面,宁宁也有雷打不动的执拗脾气。

    彼此包容和谅解,仅是基于信任的感性驱使。而要达到双层保险,就必须具备客观理性的法律保障。”

    “倘若未来某天,我行差踏错,辜负宁宁。所得到的惩罚,便是倾家荡产,净身出户。这份协议交由二老代为保管,是监督,更是对我们两人相守的见证。它无需期限,一生有效。”

    一生有效。

    远不止一张结婚证,而是将自己毫无保留,全部交付给对方。

    在港区,人人都尊称他一声‘先生’,因为他有足够魄力撼动六年前的金融风暴。

    但这世上,还有一样东西胜过风暴百倍。

    是陈先生对宁宁的爱。